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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密谈(2 / 2)




“虽然决定权在玖渚那,不过……“我故意中途停下。“我下面说的是必要条件——好吗?光小姐。”



“好的。”



光小姐点着头,等我继续说下去。



为了能应付任何必要的条件,正在准备的样子。



哎呀,就那样吧。



最初这会议——我和光小姐之间也有包含社交辞令的意思吧——至今为止的话,都是可以在电话里说的东西。



但是,我的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饭店,就——不能说。



“现在我正在调查一个男人”



“……男人……谁?”



“名叫西东天,是哀川润的父亲。”



“………………”



痛苦的地方被触及了──



光小姐涌起了那样的表情。



事到如今,我不能回头。



“从住院的时候开始──正式进行独立调查。虽说调查,也只是家庭构成啦经历啦之类的事。不过这些的记录──在十年之前停止了。这十年的状况完全不清楚。”



因为西东天死了。



不过──



没有那样的事。



要是西东天真死了的话──



上月的事件不会发生。



小姬就不会死。



“光小姐,虽然我迄今为止所知西东天的经历──不涉及你和伊利亚小姐。不过,伊利亚小姐和哀川小姐关系不浅……有‘因缘’。如果知道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就是这事?”



压抑的忧郁叹息。



“……要调查的话——找小友最好吧?小友,还有小友的朋友的话,那种程度的事一定能马上查出来吧。”



“虽然如此,不过”



奇野袭来之后──



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事了。



不是消遣不是打发时间的事了。



虽说这次勉强过关,我和刑梨都没事。不过下次就未必这么顺利了。



那个狐面男子──



真的把我当作敌人的话,我也得有相应的觉悟。



至少,只能一人行动。



“只是──不想把玖渚卷进来。那样不行。这回可没有让我戏言的空间──就是这样。”



“哼。”光小姐一副怀疑的样子,“那样啊……可能吧,不过看起来不止如此。”



“…………”



第六感真强。



身为那个岛的佣人而拥有的特殊才能。



“现在……玖渚那边也是一团糟。好像是那个玖渚机关──玖渚本家发生纠纷什么的。虽然和玖渚没直接关系,不过和玖渚的哥哥有关……”



“是最好不详细过问事吗?”



“恐怕是。”



“请不要说那样的话。”



“好的……贤明的判断。那种纠纷慢慢地好象要完结了……”



组织的内乱──这类事情对我和玖渚而言关系不大──不过对玖渚的哥哥,玖渚直而言,她就是阿基里斯腱般的存在。现在她被严密保护,正处于难以联络的状态。



确实……发生内乱,是在我住院之后不久发生的吧。嗯……也就是和哀川小姐失踪的时间相同。咦?这样的话──真姬小姐不也是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那个时候被杀的吗?



……怎么了?



奇妙。



那样……既不令人高兴亦不可笑的事情。重复的程度──太多了吧。



仅仅是偶然。



就那样肯定吧。



“真的不想让她卷进去。哪边比较重要?说真的,光小姐怎么样想?在玖渚和哀川小姐都不在的情况下,还能靠谁?”



“……这样。”



光小姐为难地抱着胳膊。



闭上眼睛,眉宇间形成皱纹。



不愧是三胞胎,那样表情的话就感觉到明子周围那种难以打招呼的气氛。



“……只是在撒娇,这样。”



“感觉这是好倾向──”光小姐说道,“从你四月来岛的时候就在想──总觉得你有打算一个人解决一切的倾向。互相依靠是好事。”



“虽然不擅长,不过,总是被人救助。”



击退奇野的是美衣子。



有不想结束的心情──不过,虽然觉得真是不好意思,尽管如此,还是没有表示感谢。



实际上,简直没有感谢。



还有点发怒的感觉。



为什么,没有逃跑?



为什么,不交给我?



美衣子──



她的软弱──想要责备。



不能不救人的她。



那个不是温柔。



正如本人说的那样,是温柔之外的东西。



一直在想──美衣子的性格和温柔毫无关系。她的顽固和严厉──虽说有点矛盾,一定包含着快乐。



温柔不同于快乐。



投缘吗……



确实是那样吧。今世少有象我那样有娇宠价值的人了。不过,正因为如此,那种投缘就是──最恶。



而且……



能够端正严格毫无遗漏地衡量自我,就是美衣子了不起地方吧。



我不行。



光说过,我有一个人背负全部的倾向。那可能只是在彻底衡量自己的界限──简单地向别人求助的人间失格。



这才是真的。



“虽然如此,不过”



光小姐把双手放到两膝上。



“暂且不管……那个问题──对我来说对你来说,相当严重。明白吗?”



“那样就好。”



“……那么”光小姐一脸为难的样子。“首先,我说的事是非常微不足道的。那种程度的话,还是不听的好。”



“什么意思?”



“与其说是西东天的话题,倒不如说──是关于哀川润的话,所以”光小姐说。“是涉及哀川小姐个人稳私的问题。”



“确实……如果可能话,我想直接同哀川小姐谈……”



在哀川小姐与出梦君相遇以前,和她见面的时候──后悔没有说出遇见西东天的事。



“比起这十年间的事更让我想知道的是他在美国的两个空白期的事。在和ER3──ER2系统相关的时代,西东天究竟做了些什么?特别是──从年龄考虑,如果说西东天真的是哀川小姐的父亲的话,那么第一次去美国的时候发生什么就该特别注意……”



“那个──关于西东天,我在几年前和哀川小姐第一次见面时谈过。我是那样,小姐当然也是那样。是那个沙龙计划第一次进行后不久发生的事吧……因此,从现在开始说的事请不要当作绝对的事实。小姐还有我们,只是随兴地调查了一些事。不是可以直接问哀川的话,也不清楚是否属实。只是荒唐的流言蜚语。彻底的──纯属谣言。请这样理解。”



“……告诉我。”



“不这样就没办法前进。恐怕这个──”



“──和姬菜小姐被杀的事有关吧”



毒。



心──摇动。



对无意中的那词语,动摇。



那个──什么意思。



不明白。



不是太,明白。



不过,这是不允许题问的气氛。



只好沉默着,等光小姐的话。



“哀川润──人类最强的承包人。”



光小姐,意外地用流畅的语调──开始说了。我屏住气息,倾听。



“她有三个父亲。”



“三个?”



“架城明乐。蓝川纯哉。还有,西东天。”



“…………”



那些名字──我知道。



架城明乐。



蓝川纯哉。



西东天第二次去美国时的同行者。



以后是他在MS-2组织时的合作者。



不过,关于那两个人的信息,什么都没有。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



这么说的话──两个人中的一人,蓝川纯哉。



姓的读法和哀川小姐相同。



“就是那样。”光点点头。“大概,哀川润,现在的名字是从他那继承的。”



“不过──有三个父亲?……是养父?”



“不错。哀川小姐被这三人养育了──好象。那时还没有自称‘哀川润’的人。”



“……什么意思?”



“哀川小姐,开始自称‘哀川润’,从事承包人的工作──从大约十年前开始。”



“十年……”



那个人,距今十年前就开始做那样的事吗?十年前,就是我九岁半年左右



那时还没有和玖渚相遇,那时妹妹还活着──就是那个时候。



想起儿童时代的事情。



──不高兴的事。



我的记忆很好。



就是如此,提起十年前──



“就在──十年前。架城明乐、蓝川纯哉以及西东天──死了。”光小姐略微低头,继续说道,“在正式的记录上,写着包含他们女儿在内的全体成员死亡,犯人不明──不过,根据可信度颇高的信息,杀死那三人便是实际上活着的那个女儿──只是可能。也就是哀川小姐。”



“……那个──不知道。”



杀亲。



当时的哀川小姐──大概是十岁后半吧。



“不过……实际上,哀川小姐活着──没在那时死去。那种可能性──很高。唯一的生存者当然就是犯人……”



“不过……事实上无法断定那三人培养的少女与‘哀川润’是否为同一人。”



“不确定?”



“没有证人。知道事实的──只有哀川小姐一人。”



光小姐那样说着,稍微闭嘴了。



好象正在窥视我的反应。



我毫不畏怯。



“她真正的父亲在那三人里吗?哎呀……所谓真正的父亲说法真是微妙……也就是‘生身父母’。是西东天?还是,所谓的蓝川纯哉?”



“不明。”



“不明……”



“确定不是西东天的亲生子──我想。他第一次的回国时就任于高都大学的事──这个查出来了吧?”



“当然。那种程度的事。”



“……那时没有女儿的存在。连那样的谣言都没有。毕竟是从ER2系统归来的神童,很受大众传媒的注意。所以难以相信他能完全隐藏孩子的事。”



“说不定──当时只是在同居?”



第一次去美国时,在那有了孩子然后回国──应该考虑这种可能。独自调查的时候,发现西东天、架城明乐、蓝川纯哉,是哀川小姐的父亲时非常吃惊──不过,虽然那样,还是感觉哀川小姐和西东天,那个狐面男子之间没有血缘。



但是。



那两个人的脸



非常像,所以──



“……想到什么了?”



“哎呀,不。”我惊慌失措的说道,“没什么。请继续。”



那个──不能说吧。



已经和西东天相遇的事。



那样的话,可能会把光卷进来。决定只是倾听。不过──实际上,我很不安吧。现在,在这瞬间,从狐面男子那儿来的刺客从饭店的窗户闯进之类的不安。



虽说是这饭店有赤神财团的力量保护,可是那个狐面男子──连玖渚机关的守卫都能轻松地以悠然自得的态度突破。



就算进行再多的防卫,也不会是“这样就不要紧”。只能达到“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就没办法”之类的暂时安心的程度──



那,就是狐面男子。



“关于母亲──一切不明。”



“肯定有吧。二十年前的话,所谓的试管婴儿还没出现吧。”



“反过来想的话,生身父母都应该存在──至少认为他们存在。不过,基于刚才说的理由,从西东天──还有蓝川纯哉那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然后确实的推测哀川小姐的生父。”



“结果怎样?”



“是孤儿。在美国那不是罕见的事。三人培养了在哪儿拾的孩子──就是如此。”



“……证据?”



“知道那个孩子时──就和那三人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她的婴儿时代,然而──孩子不会突然变大吧?有所谓成长的过程。就是那样。”



“………………”



不存在幼儿时代──这原因吗?



确实有道理。



不过──。



不好理解。



有不好理解的理由。



“…………”



但是,那个姑且不说。



如果这样,就──务必,必须查清楚的一个假设。必须决定真伪的假设。是可怕的想像,难以想象的夸大妄想……不过,如果说架城明乐、蓝川纯哉、西东天、此三人都是哀川润的父亲的话──



必须查清楚。



“光。记得伊利亚的赤神家所属的“四神一镜”和ER3系统和有不浅因缘。可能你知道──那个系统中的MS-2计划好像在做什么疯狂的事。我的挚友与那有关,对此有所了解……”



“……是的。”



“请调查一下内容。MS-2是毕竟西东天发起的。最初──就那样想。嗯……调查的时候,从新闻报道里查到那个词的频率有如爆发般高,这样。或许只是我过于关注──出现概率没有变化,只是我单纯的注意它而已,只是可怕偶然,只是错觉──不过”



“……”



“这样的话,就谈点其他的事。这无论如何也不是偶然──用讨厌的词来形容就是‘合缘’!没法说是──偶然,太过巧合了,请告诉我,光。确认就行──哀川小姐是否以某种形式参与了MS-2计划?是否──正在参与?”



“……恐怕是。”



光小姐──那样回答了。



残酷──滑稽。



想要放声大笑的心情。



哎呀──那样啊?



一切都清楚了。



全部都是──被决定的吗?



是被决定了的事吗?



想笑。



想笑。



想笑。



想笑──笑破肚皮。



四月──和哀川相遇的事。



五月──和零崎相遇的事。



六月──和小姬相遇的事。



七月──和兔吊木相遇的事。



然后八月──



木贺峰副教授和朽叶。



和狐面男子相遇的事。



都是早就被决定的事吗?



不,不是那样。



在这以前。



更加往前。



和妹妹相遇的事。



妹妹死的事。



遇见玖渚的事。



弄坏玖渚的事。



然后……



“…………!”



遇见那小子的事。



真是愚蠢。



全部──确定。



全部的沉淀。



全部的破绽。



像铁锭一样的锁链。



联系起来了──



至今为止所发生的全部都只是伏线。那样荒唐的事……



“那,那个──”



“………………”



“不要紧吗?脸色──”



不要紧吗?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没问题。



这样──下定决心了。



以那个狐面男子为对手。痛下决心。发现狐面男子过去与ER3系统的MS-2计划相关的时候,就有了觉悟。



太残酷了。



察觉到恶意。



难看的滑稽戏。



不舒服,难以呼吸的感觉。



这样一来──



不让玖渚参与。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是吗……说不定我早已预测到这结果。不想玖渚卷入的心情以及玖渚机关的内讧也是重要的理由──其实,我与玖渚──根本没有想到这结论结果。



我的现在的表情──不想看到。



“……真是戏言……”



但是──至此,终于理解了。



的确──那样的话。



确实──我是你的敌人。



西东天。



你没看错。



总是看着──像过去十九年一样地──只是被卷入……只有这回不是。



不是。



不是那种程度的问题。



你是哀川润的父亲,而哀川润是MS-2的关系者。那么,与你为敌就是我戏言玩家的宿命/使命。



这个就是──



因果报应。



恶因恶果的自业自得。



“光小姐……”



“……什么?”



光小姐一脸害怕我的表情。这样啊──大概,现在的我就是那样危险的样子,那样危险的表情。



“对所谓的世界终结……感兴趣吗?”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世界──这个古老而悠久的存在,这个我们生活的世界有结束的时候──有终结的一刻,光小姐想看这一瞬间吗?”



“对我来说,所谓的世界。”



光小姐──对意想不到的事,立即回答了。



毫不迟疑



不经思考地



仿佛要清楚说明般的,挺起胸膛,回答了。



“嗯,只有鸦濡岛。赤神伊利亚小姐对我来说,就是世界的全部。这就是我对小姐的看法。



因此──世界的终结即是小姐的终结。看着主人的临死是身为仆从的我理所当然的任务。”



“…………”



真──是漂亮的回答。



那就是正解吧。



好。



没错。



哪儿也没有……所谓的错误。



“光小姐”



“什么?”



“爱你。”



光小姐微微一笑。



“非常感谢”



那个也是──毫无过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