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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 / 2)

  “走吧。”髭切说着,将手里渡边纲的裤腰带一头递给膝丸,自己率先走到前面带路。

  “那拜托你了兄长。”自认为感受到了哥哥的关怀,膝丸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握着裤腰带另一头健步如飞的跟上去。

  “……”袴上的纽带被撕下来只能提着裤子的渡边纲。

  既然都跟上大部队了,就把人家的裤腰带还来啊。

  …

  入夜之后,闲鱼吃了半盘子点心稍微垫了下胃,便早早的休息了。跑了一整天极度疲惫的她,即便明知道这是陌生且并不算安全的环境,却也撑不住陷入了深眠,只是在睡梦中,她也不忘攥紧了手中的风神御守,似乎只是这样就足够她安下心来。

  熟睡中的闲鱼并不知道,在神官家后院的小屋里,白天刚吵过一架的父子俩又凑在一起,但这次,却是为了逃跑。

  “早跟你说了不要做这种事,现在好了,山上都是官兵,我们要倒大霉了!”神官苍老的脸上挂着泪珠,他绝望的说道。

  “我不用你们管,多少次了,他们根本抓不到我!”神官的儿子岛田一树嘴硬的说着,为了掩饰慌张,他掏出了怀中祸津神的御守,道:“这是我好不容易在太白山神社求到的,是大祸津日神的宫司大人亲自给我的,只要有这个在,那群阴阳师就不敢随便占卜我!”

  “但就算是这样,你能逃到哪里去啊,你看他们那么多人!”神官看到儿子如此执迷不悟,脸上更是愁苦。

  “我这就去加贺国,以后就住在大祸津日神神社,看他们怎么抓我。”岛田一树说着,拿起木制的鉾,对着栖息在小屋里挤成一排的油赤子戳了戳,那些本来便在狭隘的空间里待的很不舒服的小妖怪顿时暴躁的尖叫起来。鉾是伊邪那美与伊邪纳岐的象征,对弱小的妖怪有着极强的震慑行,他们又惊又怒,可岛田一树这会儿又急躁的不行,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哄着他们,而是用鉾粗鲁的敲打着。但这样反而让油赤子们更为狂躁,它们朝着岛田一树喷油,将他整个人弄得湿漉漉的。

  “别吵了,你们快离开吧……”神官追在后面提醒着儿子。

  “不用你管!”

  岛田一树粗鲁的推开父亲,老神官年迈的身子失重的向后面倒去,同时也带翻了灯笼,里面的灯火眨眼间便烧着了纸灯笼,同时也点燃了撒上油的地板。零星小火在触碰到油的瞬间便演变成火海,岛田一树傻了眼,他慌张的向后躲避,却被油赤子坏心的推倒在地,火苗顺势窜到了他的身上。

  “啊啊…好疼…救我!父亲救救我啊!”变成火人的岛田一树嘶吼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一、一树……”老神官慌乱的想要靠近,却一次次的被火焰阻挡,他大声道:“我去拿水!”他回头匆忙的朝院子跑去,哆嗦着手拿了水,可当他捧着盆回过头的时候,小屋已经完全烧着,成了面火山,根本找不到小屋的门了。里面岛田一树的喊叫,也已在火焰中消失。

  闲鱼是被呛醒的,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屋中已经热的像蒸炉,浓烟从窗户和门缝中渗透而入。昏沉的大脑瞬间被烟熏眼睛的疼痛唤醒,她揉了揉眼,披上衣服站起身,打开了内室的门。

  视野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燃烧起来的主屋照耀的外面仿若白日,闲鱼注意到,而她所在的这件屋子,也已经被烧着。顾不得别的,她赶忙将外衣披在头上,快步冲了出去,跑到院中的开阔处。暂时安全了,闲鱼正悄悄地松了口气,可一抬头,却看到有个小孩还待在主屋中,面对着大火,他茫然无措的揉着眼睛,却不知道离开。

  “这家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了!”

  闲鱼暗骂了声,又披起衣服想要跑回主屋,可她刚往前迈进一步,主屋的房檐便掉下了半边,随时可能整个坍塌。

  “水、水先灭火……”闲鱼赶忙跑到井边,可她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拉动土井。急躁的拍了下脑子,她越慌越乱,手足无措道:“水…水的法术是什么来着,我明明记得…对了,师父用的是…清净之水,日月华开……”一小道水流,从水井中被引出,泼洒在火海中,没有起任何的作用。

  “不行…我太弱了…怎么办怎么办好,风……”闲鱼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行,绝对不能叫风神大人。为了人类,他失去了一只眼睛,还因此违反阴阳之理险些消失。如果他知道这里的火灾,肯定又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人,可那样的话……作为神明的一目连会平等的爱着所有人,可是她却只是一个自私的人类。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闲鱼给自己打了下气,用水将外衣浸湿,然后将风符贴在身上,低头闯入了已经变成火炉的主屋。风神的守护,能够阻挡外物的袭击,可却无法阻隔烟雾,而大部分丧命于火海中的人,都是先死于烟中毒窒息。在烈火和浓烟中,辨别方向也变得困难起来,而那个屋中的孩子,一直蹲在地上哭,闲鱼使劲的拽着,他才愿意跟着挪动了两步。可看见摇摇欲坠的房檐,他却死活拉着闲鱼,不敢去外边。

  “不出去才会被烧死呢!!”闲鱼对着那孩子怒吼着,可他瞪着通红的眼睛望着她,死命的摇头。

  既然说不通,闲鱼只好硬拽着那小孩的双手,将他往外面拉着,而那孩子则蹬着腿不断抗拒着。看着那屋顶,闲鱼自己的心里也没底,可闯一闯也比等死来的强。她咬着牙,将风符贴在小孩身上,打算拉着他冲过去。但就在这时候,被扯进的手臂忽然一轻,一直抗拒着她的力量消失了,闲鱼疑惑的回头看去,就见那个倔强的孩子被人单手拎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少年,身着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黑色新选组洋式制服,一手将那挣扎不已的熊孩子拎起,他低头看向闲鱼,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呢,主人。”

  听到称呼,闲鱼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腰间的佩刀,一下子便认了出来,本来便被烟熏的生疼的双眼,在激动中涌出大滴的泪水:“加州…清光?”

  擦了擦她的大花脸,清光笑道:“没关系的,还是很可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