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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之二-洞房花烛夜(1 / 2)





  在夏维世和欹暮雪的成亲典礼开始前一刻,温采玉才姍姍来迟,默默的坐到李崢麒旁边。

  「怎么现在才回?」李崢麒早看到欹暮雪先回来了,刚刚两人不是去说话吗?怎么会一前一后回来?

  「总要会避嫌。」温采玉用眼神示意夏维世佔有慾旺盛这点,若他在他面前表现的和欹暮雪热络,那他可会被他的眼神瞪死。「别看夏维世那么冷淡,他要是爱起一个人,那可是熊熊烈火。」想起自己也离间过那两人,虽说那是在夏维世的授意之下才完成的一齣戏,但也难保夏维世不会脑抽了,就这样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

  不过……

  看向牵着欹暮雪的手,脸上的傻笑怎么也无法隐藏的夏维世,温采玉知道,他是暂时不会想到这些的。

  李崢麒握住温采玉的手,他看着前方气氛融洽的有情人,有些嚮往似的说道:「有一天,我们也可以这样。」相看两不厌,眼底尽是柔情似水。

  温采玉默不作声,他没有问李崢麒,这所谓的有一天是指哪一天,但听他的语气,倒能清楚明白,这人是还想要自己陪伴的。嘴角轻勾起来,温采玉总觉得心中有什么大石悄悄放下,那种轻松的感觉使他感到愉快。

  李崢麒看着温采玉的侧脸,看着他那勾起的嘴角,知道他是不讨厌自己的。

  那么……能进一步吗?想起刚刚喝酒时夏维世和自己说的话,他有一点点的小激动啊!

  因为夏维世邀请的人不多,加上现场又有李崢麒和温采玉等大人物,来观礼的人自然是亲近的朋友,加上维世并非注重隆礼的人,他只想着赶快把典礼举行完,然后带着他的爱人回房一亲芳泽。所以整个程序下来是进行得非常快,不出一个时辰,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剩下的就是让宾客吃吃喝喝一番。

  为了让宾客能够尽兴,夏维世准备的是上好的饭菜,用的也是绝顶的佳酿,那些客人们面对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眼睛都紧紧盯着食物去了,哪还会管主角呢?夏维世赌的也是这样的心态,因此这时候他本应该带着欹暮雪一桌桌敬酒,却为了春宵幸福,竟趁着眾人大快朵颐时,就把欹暮雪打横抱起,直接带回房去,徒留尹岳一人风中凌乱。

  尹岳可没想到夏维世会有这么厚脸皮的时候,他待在原地一时之中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会……」他吶吶道。

  而顏旎和其他几个下人躲在一旁偷笑着。这些年来,她们早看清了夏维世和尹岳主僕俩,一个是素来冷淡,有了爱人后就是个妥妥的妻奴兼跟屁虫,看不到暮雪就心浮气躁;另一个看着是冰山,实则呆萌,要不要这么反差!?

  注意到顏旎和其他人的反应,温采玉可以感受到夏府已经不像自己上次来那样冷冰冰了,这边多了人情味,也更多了些热闹。

  这要是在宫中,可没那么容易呢……想起冰冷而华丽的王宫,温采玉只觉得悲哀。

  罗氏一生追求的荣华富贵,想要证明给逝者看的那个王座,实际上不过都是虚名,爬得越高,其实也不过是冻得骨子冷罢了。

  万人之上的滋味其实没那么好受。

  不想这么多了。摇了摇头,温采玉告诉自己要沉浸在这难得得喧腾中。「主子的债,是奴僕要还啊。」想起来自己以前就最爱看尹岳那种无奈的表情,采玉笑得开心,他高举酒杯道:「就罚你代替主子一桌桌敬酒吧。」

  温采玉的话中有七八成是带着玩笑的,但尹岳个性认真,做事一板一眼,他嘴角僵直一会儿后,还真拿起酒杯,一桌桌敬酒赔罪去了。「那个傻瓜……」温采玉见状,笑着就要过去给尹岳解围,但他才站起身,李崢麒就抓住他的手。「嗯?」觉得会这样主动阻止自己的李崢麒有些反常,温采玉看向他。

  李崢麒一向不喜欢温采玉把注意力放在尹岳身上,这两人从以前就往来甚密,什么飞鸽传书都做过,虽然没有情话绵绵,但看在有心人眼底,那可真是「有戏」。就算理智上知道温采玉不会喜欢尹岳,但和采玉没有确定关係的情况下,他真的无法安心。「我醉了。」李崢麒只这么说着,言下之意是要采玉陪着自己。

  「你有这么容易醉吗?」温采玉记得自己曾经训练过李崢麒的酒量,为的就是让他在一些必要的场合不会失了面子,可看他现在眼底微微泛红,整个人还明显闻得到酒气,大概真的喝了不少。

  「刚刚已经和夏维世先喝上几罈酒了。」李崢麒其实只是微醺,但他刻意讲得严重点。「师父,我头疼。」从抓住手改成抓衣袖,李崢麒一向知道如何对温采玉撒娇。

  而温采玉也就最吃他这一套,尤其他还略带鼻音喊他师父。扶起李崢麒,采玉正想要开口跟夏府的人要一间房时,尹岳竟来到他面前,显然一直都有注意他俩的动静。「主子有交代我先整理出一间房间给你们,这边请。」把酒杯交给其他夏人,尹岳向其他宾客微微欠身,便领着温采玉往准备好的厢房前进。

  干得好!李崢麒装作半睡的模样,他一半的重量倚在温采玉身上,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清香,恨不得这长廊再长一些,他才能跟他相依偎久一点。

  「就是这间。」尹岳刚刚也算灌了不少酒,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可见酒量好得很。「本来主子就打算灌醉李崢……王上,所以老早就要我准备好房间。」想讲出李崢麒的名字,却又发现对方早已身分大不同,便连忙改口。「好好休息吧,我还要照顾宾客们,先失陪了。」

  温采玉以点头代替口头道谢,他把李崢麒带进房后,才刚看清楚房里的摆设,就知道自己中了夏维世的道。

  这哪是给一般客人歇息用的房间!?根本就是给新婚夫妻洞房用的。

  花烛台、红喜布……那些洞房看得到的,这边一样也不缺。若说夏维世为了今天这成亲大典,把府里所有房间都改成这样,也许温采玉会多少信一点,毕竟夏维世这人一旦衝动起来,还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当温采玉被李崢麒压到床上时,他可以明白,这铁定是夏维世跟李崢麒设好的局。

  因为李崢麒现在的双眼哪还有刚刚的迷糊,分明是雪亮的,身上的确有酒气,可喝了几杯酒的人哪个没有酒气縈身的?这点倒是温采玉失策了。「你骗我?」瞇起眼来,温采玉的语气有些危险的味道。

  「我是真的醉了。」李崢麒微微俯下身,他怜爱地轻啄着温采玉的嘴唇。

  温采玉没有推开李崢麒,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让他等了很久。「你……还想要我吗?」

  李崢麒彷彿知道温采玉的意思,他红了眼眶,像个情竇初开即收穫爱情的孩子,虽然实际上温采玉也的确是他的初恋。「只有你不要我的份。」他面对爱情,可以很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去。面对温采玉,他不敢摆出过高的姿态,就怕吓跑了这样一个自尊高又难以猜测的人。

  为了等他接受自己,要他跪在地上等待他垂怜也愿意。他是这个国家的王,但他甘愿为了温采玉捨弃一身荣耀。

  这个天下是为了温采玉而得的,若没有他,那天下于他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我要你呢?」温采玉被李崢麒的情绪给感染,竟难得的露出脆弱表情。

  「那我就再也不放开你。」再度吻上温采玉的唇,李崢麒和他十指交扣。

  唇齿相碰,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块,谁和谁的律液混在一起已是分不清,两人的吻从原先的轻浅尝试到后来的深吻至难分难捨,就彷彿两个缺氧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符,在彼此身上渴求着最后的空气。

  他们在掠夺彼此,也需要彼此。

  互为共生。

  「我要你……师父……」彷彿等待这样的时刻已经很久很久,李崢麒颤抖着手把温采玉身上的衣服退下,他轻抚着对方细嫩的肌肤,爱不释手。

  温采玉的脸上泛起红光,他这是害羞了。长到二十三、四岁,还是第一次和人有这般亲密的接触,虽然他看惯大风大浪,对很多事情都表现淡定,可唯有情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以及脸上的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