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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三-小霸王(1 / 2)





  李崢麒猜想的也八九不离十,温采玉的确是在算计,可他算计的却不是一个、两个人这么简单,而是他们这些人的未来,甚至该说是天下百姓的未来。

  要掀起革命,就要有做大事的觉悟;要想做大事,就必须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与果断。

  而除了觉悟、勇气与果断外,还需要慧眼识英雄,一个军队必须要有人担任伯乐,然后去寻找千里马,最好的情况是将千里马培育的很好,让马儿可以为军队卖命。

  温采玉知道自己已经无形中成了伯乐的角色,至于千里马……他也有了理想的人选。

  下山之后,温采玉领着李崢麒来到一间破庙旁,这庙曾经香火兴盛,可随着战争来临、人民苦苦哀求着平安却未如愿,便捨弃了这庙宇的神祇,去另外盖一间更大更坚固的庙,请一尊看起来更可靠的神像回来,而当年的庙年久失修,也就成了如今的破庙。「这里还能有什么有趣的事?」李崢麒不以为然,这样的破庙,遮风避雨都有问题,哪个正常人会在这里久待?

  「你等着看就对了。」温采玉把李崢麒拉到一个比较隐密的地方,能够完好的看到破庙附近,却又不至于被发现。

  正当李崢麒还在纳闷温采玉口中有趣的事情是什么时,他却为接下来的画面感到震撼。

  有好几个和李崢麒年龄差不多的少年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往破庙走来,有吃的、喝的,还有些保暖衣物,显然是要给别人用的,而这些少年有些穿着不凡,有些略显贫困,拿的东西从高档到平凡可见的都有,他们明显不是一个的生活圈的,却为何聚集在这里?

  「这──」

  「嘘,接着看下去。」

  温采玉打断李崢麒,他示意他静观其变。

  那些少年拿着东西,他们的生活圈照理说不会有所交集,却偏偏凑在一块儿,他们手中拿的物品价位由高到低不等,但神情都带着一种尊敬,甚至是一丝丝的畏惧。

  他们要把这些东西给某个人,这是现阶段可以看出来的事情。

  「尹岳,我们有些东西要给你们。」为首的少年应该是这些人中年纪最大,也最有勇气的,他说话鏗鏘有力,有这年纪该有的风范,但他眉宇间却带着一点点的担忧,不知道在怕什么。

  破庙中有个人走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个穿着破旧的少年,他披头散发,看起来比其他人还要落魄,偏偏眼神中透着一种光芒,那是打骂都磨损不了的自尊心。

  「这人想必就是头领了吧?」李崢麒见那些少年、男孩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个尹岳,想着这人就是所谓的孩子王吧。

  「不,他不是。」温采玉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个尹岳会是这群人中的带头。

  应该说,按照常理来看,最幕后的那个人不会现在就出现。再说了,这被称为尹岳的人虽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光彩,可那眼神显然是受谁影响才有的,并非先天……而正如温采玉猜想,尹岳看了看馀下少年手中拿着的东西后,有些漠然道:「维世并不要你们这样阿諛奉承。」言下之意是这些东西他们没道理收也不想去收。

  更何况,这些少年里,多的是和李崢麒差不多大,甚至年龄更小的人,他们一般还未有足够的谋生能力,现在手里拿的,只怕是花父母银两买的,或者乾脆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

  「维世?」李崢麒喃喃道。这名字他自然是不会有印象,可现在听来,这叫维世的人大概就是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我们只是想要表示心意。」为首的少年既然站在最前方,便有着替大伙跟对方沟通的责任,他道:「这附近最强的就是维世,我们都甘愿听他指挥。」

  「喔?」尹岳瞇起眼来,他道:「只怕你们只是表面服从,私底下却想着找人对付他吧?」

  「这……」为首的人似乎心事被戳破,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见有什么辩解。正当气氛逐渐尷尬时,少年中有个人沉不住气了。「我受不了了!」说着,这人便果断地站出来,他穿着不俗,穿戴讲究,显然是好人家出身的。「你们说的没错,这叫维世的人的确自大,他是什么地位什么身分,竟要你们拿东西供奉他,当他天皇老子了?」

  见那人说的理直气壮,尹岳当下就明白状况了,他笑而不怒,对为首的人轻声道:「原来如此,你们就是这样找帮手的?」

  「不……」几个少年承受不起尹岳这样不慍不怒的样子,吓得都要哭了。「是阿康说要给维世一点顏色瞧瞧,才在那边搬弄是非。」

  为首的阿康见那群不争气的墙头草没多少功夫就拱出自己,他气得要吐血,却还不忘记跟尹岳辩道:「我没有错,我们在这里安安静静过活,谁也不犯谁,偏偏你和维世就要在这里称霸王,你说,哪个人会服气?就算他们服气,我可不服!」

  尹岳似乎一点都不将阿康看在眼里,他道:「你不过是气愤维世抢了你之前的地位,现在怪维世坏了这里的和平,你觉得说得过去?」这话也不假,在尹岳跟维世出现之前,这地方的少年的确都是听阿康的话的,如今发号施令的地位易主,也难怪他到处颠倒是非,丑化维世和尹岳,也要找人替他出气。

  温采玉听这些人的对话,多半明白温采隐前些天看到的有趣画面,大概便是这阿康跟维世争夺那头领之位的互动,而今天他与李崢麒所看到的,眾人贡献食物、物品给维世的行为,应该是阿康特地要人演的一齣假戏,为的是要让那个热心过了头的富家子因此气愤,并替他教训维世。

  没想到只是碰碰运气要看看采隐所说的有趣事,却又正好碰见了这些人產生矛盾的时刻。

  「那个叫维世的怎么处理这件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温采玉知道李崢麒同样关注这件事的发展,他道:「以暴制暴并非行不通,但要怎么让人心服口服,彻底服从,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温采玉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好好观察维世处理事情的方法,要是处理得当,不失为人才,就可以试着拉拢。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李崢麒想要给予温彩玉一些回应时,那个被叫做维世的少年也从破庙中走了出来,他和尹岳的穿着相差无几,但整个人却比尹岳还要傲、还要冷,明明岁数不大,却好像歷经沧桑,他眼底所散发的光采是货真价实的,温采玉有那么一剎那也被那人的气场给震慑住。

  这人明显比自己小,却比在场任何人都还要屹立不摇,那是要多镇定才能泰山崩于前而不为所动?温采玉暗暗吃惊维世的定力,同时也很期待他会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李崢麒注意到温采玉对维世的兴趣,心底却莫名的讨厌起这个维世。

  随意吸引温采玉的目光,就算当事人不知情,那也是一种罪。李崢麒暗自咬牙,他多不希望这个维世是个能干的人,毕竟这人真有实力的话,温采玉绝对不会错过和他结识的机会。

  英雄惜英雄,难保不会產生什么多馀的情愫。李崢麒暗暗握拳,他想着来日除了熟知那些帝王之学外,也要去习习武、拓展人脉。若温采玉喜欢那样子的人,他也会尽力的成为那样的人,只为了抓住他的目光,最好吸引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