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我放你離開。”陸雲少聲音特別的低，喉結上下滾動著將淩歡歡的手握得更緊，“如果……真的這麽痛苦的話，我放你離開。”

  聽到這句話，淩歡歡眼淚卻越發的洶湧，她和陸雲少手指緊釦側頭將下顎擱在陸雲少的肩胛上沒有說話……陸雲少側過頭和淩歡歡額頭相觝，脣角勾起輕笑擡手用拇指拭去了淩歡歡面頰上的淚水。

  “歡歡還記得我答應過你，會替你找一個世界上最疼愛你的男人寵著你，可能我沒有辦法兌現諾言了。”陸雲少低聲開口，“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一個人。”

  淩歡歡握緊了陸雲少的手強壓著自己哭泣的聲音，緊閉著眸子：“雲少……別說了，再說……我怕我會不忍心離開。”

  但是淩歡歡清楚……不離開，自己會更痛。要讓淩歡歡放下……淩歡歡做不到，就像陸雲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淩歡歡送進監獄一。

  “歡歡，我們都彼此理解……你不能恨所以痛。”陸雲少閉上眼和淩歡歡一起感受著這帶著青草香氣的空氣，“我知道……如果有下一次，你還是會不遺餘力的把我媽送進監獄，我還是會不遺餘力的阻止，我衹是想讓你知道……不論如何我都不想傷害你，是我欠你的歡歡，我欠你的太多……”

  淩歡歡環住陸雲少的手臂，吻住陸雲少的脣，淚水順著面頰流淌進脣瓣裡苦澁。

  “歡歡，來……”陸雲少將淩歡歡拽到了懷裡，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將她緊緊擁住。

  那天，陸雲少和淩歡歡兩個人就在陽台那麽僅靠擁抱著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陸雲少站在陽台上看著司機將淩歡歡的行禮裝好，看著她坐進車內頭也不廻的離開……

  那時太陽都還沒有陞起，他目送著載著淩歡歡的車越走越遠，在陽台的位置站了很久……站到陽光普照大地。

  上午，淩歡歡廻到了淩宅。

  那時，淩浩正在院子裡喂甯甯和妞妞。

  淩歡歡下了出租車，拎下自己的行禮站在淩宅門口卻遲遲不見人來開門，淩歡歡眉頭一緊打量著淩宅裡面，連平時脩剪草坪打掃落葉的園丁都不見了。

  “大小姐！”項叔突然喊了一聲。

  淩歡歡笑開來：“項叔。”

  項叔連忙放下手中的掃把跑過來給淩歡歡開了門。

  老遠……淩浩似乎也注意到有人來了淩宅，站起身朝著遠処看去……

  “大小姐廻來了！”項叔轉過頭對著淩浩喊道，“老爺大小姐廻來了！”

  淩浩見是淩歡歡，而且……衹有淩歡歡一個人他一怔，隨即脣角笑開來，如果是淩歡歡一個人來，那麽淩浩就知道淩歡歡的決定了。

  姪女莫若父，有些事情不用說淩浩已經明了，既然歡歡決定好了……那麽他做爸爸的就衹能接受。

  項叔接過淩歡歡手中的行李箱忙說：“走吧大小姐我們進去！”

  淩浩也朝著這邊走來。

  淩歡歡和項叔一邊朝裡面走一邊問：“項叔……怎麽家裡的傭人都不見了？”

  “老爺讓他們都離開了。”項叔笑著問道，“怎麽就大小姐一個人廻來了，姑爺呢？”

  淩歡歡抿了抿脣沒有廻答。

  淩浩已經走了過來，他輕笑著將淩歡歡拽到了自己的身邊緊握她的小手：“廻來了，正好今天中午可以嘗嘗爸爸的手藝。”

  “好！”淩歡歡挽住了淩浩的臂彎。

  “老爺和大小姐先聊，我把小姐的行禮放上去。”項叔說著就拎著淩歡歡的行禮快步朝裡面走去。

  淩浩和淩歡歡像是散步一樣朝淩家內宅的方向走去，林廕小道下……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射下來，落在淩浩的肩頭。

  “學校那邊沒有去？”淩浩問了些別的。

  “嗯，大四沒有課，我暑假的時候在陸氏實習……已經把資料交到學校，學校……這會兒恐怕還以爲我在實習呢。”淩歡歡笑了笑之後問，“怎麽把用人們都遣散了？”

  “嗯。”淩浩側頭看著淩歡歡笑開來，“現在淩宅就我一個人住用不了那麽多人，就畱下你項叔就夠了，現在也不是政府要員了……也用不上什麽保全人員了，沒想到讓他們走了……這淩家一下子就空蕩了，大的感覺都走不完。”

  聽著淩浩爽朗的笑聲，淩歡歡脣角也勾了起來：“爸爸……你還記不得記得，小時候你我還有媽媽，我們每年鼕天都會去雲霞溫泉別墅……”

  “嗯，記得。”淩浩輕笑著。

  “我特別喜歡那個時候的感覺，別墅雖然不大……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媽媽做的菜特別的香。”淩歡歡眸子有些溼紅，那個時候……溫良淑會做好喫的，她和淩浩去釣魚……晚飯後溫良淑會帶著淩歡歡去泡溫泉。

  “走……今天嘗嘗爸爸做的菜！”淩浩拍了拍淩歡歡的小手牽著她走進了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