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木浙：“补课费不是都要补课费吗？”

  于清茗：“……”

  木浙：“先谈好条件。”

  于清茗：“再见。”

  木浙笑着一把扯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于清茗面前。

  他大咧咧看着她，她莫名就会有些无所适从。

  嘴里干干的，于清茗拿起那杯柠檬蜂蜜水喝了一口。

  “好喝么？”木浙问。

  于清茗连忙点头，并比了一个大拇指。昨天她才校门口的奶茶店买了一杯柠檬蜂蜜水，酸是酸，甜是甜，但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能不好喝么。

  木浙亲自开车下农户去买的蜂蜜，不掺和一点糖水。柠檬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片一片切下来去籽儿，然后再一片柠檬一层蜂蜜地装罐。

  他怕味道不好，还前前后后试了好几遍。

  木浙勾唇一笑，靠近她一点，懒懒地说：“不是白喝的。”

  于清茗连忙把杯子往木浙眼前推，“那我不要了还给你。”

  “喝都喝了，那你把喝的还我。”他明显就是要刷无赖。

  又来……

  这叫她怎么还嘛？

  于清茗把脑袋一低，继续自己的作业，不理他。

  木浙把两只手握成圈叠着，然后下巴磕在虎口，面对面看着于清茗，无奈地说：“要你主动亲一个怎么那么难？”

  于清茗几乎是当即抬头反驳：“我怎么没主动过！”

  木浙不料她会有这种反应，笑着问她：“哦，什么时候？”

  “就，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就是我主动亲的你。”这个于清茗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天知道她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太疯狂了。

  木浙思来想去，皱眉，“脸颊也算？”

  于清茗气势逼人：“怎么不算！”

  “行行行，你说算就算。”

  木浙把脸颊伸过来“那再亲一个？”

  于清茗往后挪几寸，说：“我要写作业。”

  “写吧。”木浙没有再为难。

  他静静看着她，看着她咬着唇一副思考模样，但耳朵却慢慢变得红彤彤的。

  她总是会容易害羞，一害羞就容易上脸，好一点就耳朵红。木浙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却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像她这样的，稍微调戏一下就红脸、无措，让他起了满满的保护欲，就想一直一直护在她的身边。

  于清茗不敢抬头看木浙，但她知道木浙在看自己。那炽热的目光，看得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从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每次她都站在下风，每次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可明明在家里她才是那个把任何人都怼地哑口无言的大小姐。她总该想个办法的，不能每次都让他占了便宜。

  看似乖巧的小姑娘脑海里正贼溜溜地计算着什么，木浙不知道的是，这只小绵羊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木浙没谈过恋爱之前倒是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陪着自己的女朋友写作业，但这种感觉，倒也不赖。突然木浙想起自己以前和孟州讨论过关于爱情的话题，没想到他也谈起了恋爱。

  以前孟州问过木浙：“你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吗？”

  当时木浙不确定地回答：“是生理需要？”

  孟州说：“非也。爱情会让人浑身上下的细胞活跃，你会发现自己开始脱胎换骨发生改变，然后想到对方做什么事情都有劲头。”

  木浙：“屁。我把新买的跑车送你，我看看你浑身上下的细胞会不会活跃。”

  孟州：“算了，我跟你说不通。”

  ……当时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讨论爱情这种傻兮兮的话题呢？原因是木浙嗤笑孟州第二十八次失恋。孟州是个没爱情不能活的人，为此木浙一直非常鄙视。

  圆圆的木桌就是于清茗上次来这里和木浙一起吃饭时的那张，桌子就摆在落地窗旁，所以光线很好。于清茗刚才就是嫌光线太好了所以拉上了纱帘，现在这昏昏的光线看着倒是有些暧昧不清。

  昏昏的光线下，木浙突然有些困。在工地上通常午饭后他都会午睡半个小时，加上昨晚闭上眼已经凌晨一点，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开工。任他再怎么壮年，这个时候难免都要犯困。

  于清茗鼓起勇气抬头，就看到一脸困顿的木浙。

  好像是第一次，她看他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昨晚两个人断断续续聊天聊到十一点，于清茗知道他很忙，都是抽空给她回一条消息。后来她说了晚安之后他说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做，于清茗心想，他睡下去至少要十二点了吧。然后一大早的，他又给她发了早安。

  这几天其实天天如此，两个人没有见面，但短信和语音都没少。

  “你是不是很困呀？”于清茗咬着笔杆问他。

  木浙反倒问她：“你想跟我一起睡吗？”

  于清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