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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2 / 2)


  我嘶。别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顾俭沉声道,在搞不清楚状况前,别轻举妄动。

  干瘦的男子被他唬住,讪讪收回了触碰交界屏障的手。

  愤愤嘟囔,这鬼地方,也太猝不及防了。

  十九人,皆来自乌托邦的走钟前。

  照理来说,刚刚闯过一次副本,应当在乌托邦内停留一段时间走钟才会被敲响集合,可事情发生的突兀,谁也没曾想,望舒刚刚出来不过半刻,呼啸的风随着漩涡般的入口吹出,蔽日遮天般席卷了整个乌托邦,伴随着强大的吸力,纵使是顾俭已然将身边那只纤细手腕紧握的青紫,也无法阻止几人的分离。

  那我们我们现在该往哪儿走啊!总不能被冻死在这儿吧!女孩子隐隐啜泣,众人脸上皆是微微动容。

  欢迎各位旅客来到本站,因空间崩坏,被此次站点选中的旅客皆能获得一次复活机会。

  死亡与新生,恶魂与善意,寒冬与烈火,铸成末日高亢引就的诗歌,各位冲锋的勇士,请寻找宝剑与公主,加冕的王冠四分五裂,破碎的王国等待救援,彼时,神明天降,赦免众生。【烈火炼狱】。

  电子音扭曲破碎,似乎是电路问题,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各位此次二十人祝好运。

  面板消失不见,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凄厉的嘶吼呼啸与众人口水吞咽的声音。

  屏障的夹角处,融汇出一座美丽古朴的木屋,烤鸭与甜蜜的蛋糕香气扑面而来,众人似乎都能够想象出里面是有多温暖舒适。

  咱们快过去吧!女孩子欢欣雀跃,为首的干瘦男子终于觉出点儿松缓的笑意,这一定是系统为了补偿我们而准备的,美食木屋,复活机会,我看也没那么难嘛。

  走吧。

  身旁人面孔阴晴不定,蔚蓝的眼珠不知望向何处,顾俭点点头,算是应和一句。

  里德抬脚进去,顾俭最后一次望向昏沉的寒冬。

  顾俭轻轻带上门,轻声的惊呼此起彼伏。

  熏蒸的烤鸭香泛酥脆,沏好的热可可一杯杯置于客厅餐桌上冒着突突的热气,火炉噼里啪啦燃烧着死去的松树枝杈,烤箱叮的一声推出一排排味道香甜的曲奇饼干。

  没有人能拒绝寒冬之后的温暖回春,没有人。

  已经逐渐有女孩子在炉边捂热冻紫的大腿,脚步虚浮朝着餐桌走去。

  你怎么看。里德问道。

  问青进来之后便不见踪影,大概是去楼上查探,顾俭垂眸,不大对劲。

  顾明阳没有得到二叔应允,虽然已经饥肠辘辘,但依旧没向餐桌走动。

  你发现了吗。顾俭看向门边,沉声,这里没有窗子。

  是了,不论是怎样的构造设计,只要建筑在地基之上,便不可能不留窗子,纵然是地下室,也必然会有通风口。而这里,全然只靠烛火照明,如果不出所料。

  里德握在门把的手顿了片刻,耸了耸肩。

  门被反锁了。

  众人丝毫未曾察觉到愈来愈稀薄的空气,他们沉浸在美食与暖炉的安然时光中,忘记这里本质,是杀人于无形的地狱。

  顾俭抬脚上楼,粗钝简单构造的楼梯吱嘎作响。

  他顿了顿,放轻脚步。

  问青穿一身绣暗纹的黑衣,明灭的烛火照映在冷瓷的肌肤上,他未曾抬眼,摆了摆手。

  顾俭会意,停下脚步。

  他终于发现了不对,不论是陈设或规格都与楼下别一无二,但奇怪的是,这间屋子实在太安静了,明明楼下喧嚣吵闹:可在这里,静到不像一间房子,倒像是什么黑暗密闭的空间。

  问青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身边,鬼魅似的,闭眼。

  酣息的粗喘带动整个房子,它好似活了过来,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若隐若现出现在身边。

  不对,究竟是哪里,烛火,酣声,阁楼问青!

  顾俭猛然睁眼,烛光不知何时已全然熄灭,他摸出匕首,顺着轻喘的呼吸声侧耳倾听。

  第一步,近了

  滴滴答答贴紧地面的趾爪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就是现在!

  嗬嗬啊

  那东西停止挣扎,粘稠的液体溅到脸上,令人不适。

  他侧目望去,问青执一把长刀刺入那东西腹部。

  他收回与怪物身体咫尺之隔的匕首,点起周遭烛光。

  谢了。

  问青微微颚首。

  明明与望舒在一起时如此话多,周到体贴,如今孤身一人时仿佛那些只是昨日假象。

  他面庞冷肃,俊秀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东西的厌恶。

  借着点亮的烛光,顾俭终于看清它的模样:自被长刀贯穿的腹部向上,是皮质糙厚的深绿色皮肤,复眼似的疤痕贯穿整身,他照到面孔,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

  问青摇头,从没见过,但武力值不高。

  凸出的唇外长出一对及颌的獠牙,蒙障的双目泛白惨淡,还有一只眼睛在机械快速的旋转,凹陷的双颊逐渐削薄,直至问青将长刀更深入的插.进他的身体里,凹陷愈加眼中,从相连的蹼到趾爪,开始松松垮垮的附着到骨肉中,直至胯骨上翘,整个身躯呈现死态,问青将刀抽出。

  僵直的身躯宛若气泡飘荡,消散在空中,宛若从未出现过。

  亮起的烛光照映在空间当中,木置的天花板裸露房梁,这大概是个半成品工程,连接中梁的两根柱子明显还没对齐搭好,封顶就更不要说。

  但这种粗拙的欧式建筑应当会在二楼留一只小小的天窗或是阁楼,楼上一如下面。但也不失为一条生路。

  或许可以撬开顶层的梁木看看。

  他这样想,楼下熙熙攘攘的踩踏声传来,众人脚步沉重,踩得楼梯吱嘎作响。

  啊!!!!!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二人对视一眼,顾俭迅速从阶梯处向下查探。

  他瞳孔骤缩,顾明阳!

  哎!二叔,我在这里。

  对方应声,隔着人群遥遥招手,可惜被堵的太厉害,没能凑近人群。二叔,放心,我没事!

  他徒然松了口气,又颇为复杂的看向楼下。

  一脚踩空的少年肖似顾明阳,可近看却发现二人只是衣着颜色有些相似,加之年纪相仿,着急认错实在平常。

  少年被尖锐的粗木贯穿腹部,抖动两下,落下的碎木渣又零散落下,扎进他的身体里。

  遂之彻底失去生息。

  这太戏剧性了,刚刚还与人们谈欢说笑的男孩儿瞬间便被如此戏剧性的巧合而弄死,人命当真太不值钱。

  有几个女孩儿低低吟泣,中年男人距离少年掉下去的地方不过一尺,他颤颤巍巍后退,木头板吱嘎作响,吓得他更是大气不敢喘。

  刚才的安憩平淡瞬间被拉回现实,他们好似都已忘记,这里原本就是杀人于无形之地。

  有胆子大的人先退下去,距离少年死不瞑目的身体只有几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