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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坐的各位都知道是杭州知府,这人明知故问,祁垣便也装傻,笑嘻嘻道,我又不是吏部的,你得问吏部的大官去。

  又有人道:如此,这**百媚香的酒底便不合适了,知府追租,如何就**了呢?

  祁垣看了眼,见是那天被自己骂何不早登科的那个,暗暗翻了个白眼。

  那你说该如何?祁垣皱眉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道,我这酒令对的也不容易,总不能就不算了吧。

  那人却阴笑一声:祁才子刚刚还夸这酒令妙极,现在自然不能糊弄。要么祁才子以**百媚香另做一对,要么就干脆认输。大才子,你可做得出来?

  谁说我做不出来的?祁垣瞪眼,但你别想挤兑我,我凭什么听你的?让让文公子来评评理!

  文池看他一眼,笑道:如此,倒也好办,你就再做一次,若做做得出来,算他输便是了。

  那人看祁垣眼珠子乱转,一副抓耳挠腮的着急样,愈发吃准了他这人不行,当即答应下来。

  祁垣见他应了,嘿嘿一笑,却是张口就来:不就是**百媚香吗?你听好了!世上何人号最闲?外婆笑点喝酒钱,世上何人号最忙,小娘扑你进厢房。

  在江浙一带,大家称呼妓女是小娘,客人称呼老鸨为外婆。席间不少人爱狎妓饮酒,一听便懂,不少人哄笑起来。

  祁垣根本不拿这个当回事,便是再来十句八句,多促狭的都能对的出。那人却不料他如此粗鄙,但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又气又恼,脸红的像猪头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ps:秦淮河边,对妓女的称呼很讲究。丫鬟们称呼妓女为娘,外人称小娘。

  有客人来了,称客人为姐夫,客人称老鸨为外婆。(⊙o⊙)

  第65章

  祁垣顺利过关,悠然坐下,下一个却正好轮到了方成和。

  方成和今日出奇的安静,只默默随众饮酒。毕竟他才得罪了太子,今天对他来说基本是宴无好宴。

  祁垣不由暗暗揪心,但一想方成和的本事,又稍稍踏实了一点。

  果然,方成和在他坐下之后,便随口念道:世上何人号最闲?笙箫吹断水云间,世上何人号最忙,贫妇拾穗充饥肠。

  他也举杯一饮而尽,最后道,酒底,李王帐中香。

  笙箫吹断水云间是南唐李煜写宫廷夜宴的小词,祁垣跟一众风流纨绔都很喜欢李煜,认为他的小词风流情切,俊逸神飞,用来佐酒最合适不过。

  然而这位皇帝终究是个亡国君,南唐被灭时亦有灾荒,方成和此时在太子面前提这个,多少有些不妥。

  宴席之上的众人面色微妙,又有知道方成和跟一众举人联名上书请太子筹赈灾款的,不由暗暗地观察起来,生怕自己不小心搅进乱局之中。

  倒是文池神色淡然,只问:谨之兄可知这帐中香的合法?

  方成和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小生不知。

  那倒是可惜了。文池一脸神往,含笑道,久闻江南宫中香甚是清甜,不过原方失传已久。就连黄太史当年品闻的江南帐中香,似乎也是宋人改后的方子。

  方成和似乎有些意外,又看了文池一眼:小生对香方不怎么了解,只是临过黄太史的帖子,知道这位有香癖之称。

  文池哈哈一笑,却是拍手道:如此倒是提醒我了,今日既是斗香盛会,诸位又都临过黄太史的字帖,那不如我们考考黄太史的四帖香。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笑着看向太子,殿下,不若你来出题,让我们作答如何?

  他这番话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了香方上,似乎方成和刚刚所提只是着名的香方,跟亡不亡国完全无关似的。

  祁垣心中暗暗佩服这人的八面玲珑,又去看太子的反应。果然,太子的面上虽看不出喜色,但也点了点头。

  如此,让惟真来吧。太子颔首道,既是临时助兴,那便答对有奖,答错不罚。

  话音才落,立刻便有内侍捧了东西上来,却是玉酒器一套,银绢十匹,冰片脑子一金合,大食国进贡的蔷薇露一瓮。

  众人没想到太子出手如此阔绰,一下热闹了起来。祁垣正摩拳擦掌,也想赢一份赏赐过来,就见有个小内侍匆匆进来,朝太子说了句什么。

  太子微微诧异,随后竟整衣起身,走出了殿去,随后跟另几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祁垣翘首一看,耳朵一下就热了。

  徐瑨身上还穿着大理寺的官服,眉目清朗,才一走近便引得众人纷纷朝外看去。太子亲热地抓着他的胳膊,也罕见的眉目舒展地笑着。

  二人迈步进殿,皆是贵气非凡。

  身后还有几人,有两个面生的,皆是一身的绛色纱袍,头戴乌纱,上面缀着赤、白、青三色玉珠,看样像是哪个郡王或是世子。另一人身着白衣,飘然若仙,正是许久没见的任彦。还有一个远远跟在后面,祁垣一看便瞪圆了眼。那人赫然是差点把自己抓走的武安侯!

  这帮人进来之后,殿中一下热闹了许多。有侍者在上面另摆了两席,那两个着常服的自然而然地坐到一处,武安侯嘿嘿笑着要跟任彦一席,任彦却只冲他一礼,随后坐到了徐瑨身边。

  那武安侯落了单,却有些不乐意,一脸无赖道:太子殿下左拥右抱,倒是舍得臣弟如此孤单呢,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

  说完目光在文池和陆惟真身上转了转,只觉这俩人一个柔媚可人,一个冷冷冰冰,样貌又都是上等,竟然哪个都很舍不得。

  太子见他这样,不由笑了起来:侯爷说的哪里的话。

  武安侯心中一喜,涎着脸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左右都是您的东西罢了。

  太子微微颔首,却是笑着问:那侯爷是何时惦记上了孤的东西,竟想要跟孤均分一二的呢?

  武安侯愣了一下,见太子竟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哪里敢应,忙勉强道:殿下言重了,臣弟就是想找个人同坐而已,不敢劳两位清纪郎大驾。

  他说完往对面一看,忙指了指祁垣:臣弟想请祁公子同坐。

  祁垣心里冷笑一下,假装抬手去拂席上的香炉,手下却悄悄一转,从一旁的香筒里抽了香匙出来。

  从上次东池会上,祁垣便知道这武安侯不好惹了,今天一听这人自称臣弟,心里更有了数。但他本来就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今天别说武安侯,就是太上皇来了,要赶动他一下,他也敢扑上去把这烂人扎废了,大家都不好过也比自己吃亏强。

  谁知那香匙才藏好,就听有人同时道:不可!

  声音之大,连祁垣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