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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2 / 2)

  阮鸿伸着脖子看他走远,这才又转过身来,斜眼瞅着方成和。

  你俩感情倒是好。阮鸿嘿道,亲兄弟也没这样吧?

  是吗?方成和笑了笑,我都不知道你跟阮驸马如此不和。

  阮鸿闻言瞪眼:胡说,我哥对我最好了。不信你明天去看看。

  阮鸿的哥哥,阮阁老的长子,本是英武神俊之才,无奈参加武举时被平阳公主看中,早早成了驸马。

  当时的阮阁老还是阮尚书,长子成婚之后,这位才入了内阁,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权臣,距离外相之职仅一步之差。

  阮鸿幼时嚣张跋扈,闯了多少祸事,都是这位大哥收拾。后来他大哥尚公主,公主也一块偏袒着这个小叔子。阮鸿更是风头无两。

  幸而他本性善良,要不然京中定然又多一个武安侯之流。

  阮鸿也是打心里敬重自己的哥嫂,想了想,又叹气道: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事相求。上次我把你的画带回家,被我哥瞧见了,好生夸赞

  什么?方成和愣住,大惊失色,你把那种画给你哥看了?

  哪种阮鸿被他吓了一跳,怔了怔,明白过来,红着脸羞恼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给他看那个画!

  方成和:你不是把那画带回家了吗?

  我早藏好了。我阮鸿说完一顿,突然回过神,大叫道,谁跟你说我带回家了!我都、都烧掉了!

  方成和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阮鸿脸皮厚,被人识破之后只红着脸瞪了他一会儿,继续哼道,反正就那么回事,我哥看的是那幅《雪竹图》。还夸你才情雄阔,有劲健之气、振世之才。

  方成和挑眉一笑,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阮大公子真乃知己也。

  阮鸿:

  那你要不要帮下忙。阮鸿瞅他一眼,我看我哥最近总是愁眉不展,也不知怎么了,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明天他去参加射柳比赛,我想送他幅画哄他他高兴,不知道行不行。

  那你把《雪竹图》送他不就行了?方成和问。

  阮鸿愣了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那个,我已经输出去了。

  方成和:

  那幅画人见人夸,阮鸿便忍不住拿着四处显摆,后来被旁人看见,非要跟他设局对赌。阮鸿被人用激将法一哄,便入了局。

  方成和很是无语:就你这出息不过也没为难他,只想了想,画画不难,但我这东西有限。既然要送人,还是要郑重些好。

  好说!阮鸿看他答应下来,高兴道,明天你来成园,我给你准备画室,东西要什么你也尽管说,只要这世上有的,我便能给你弄过来。

  方成和无奈地摇头,把自己要用的笔墨名称写在纸条,让他去准备。

  阮鸿喜滋滋地把纸条揣好,又显摆道:明天你可以先玩再画,我上午也去射柳呢,让你看看本公子百步穿杨的厉害!

  他在这边跟方成和吹牛,祁垣坐车回到伯府,却见游骥也等在了伯府门口。

  祁垣忙跳下车,招呼游骥。后者看他出来,终于松了口气,咧嘴笑着跑了过来,俩人抱住狠狠拍了拍。

  这是进成园的木牌。游骥笑道,幸好今天碰上了,我前天来过一趟,你们府上的人不给通报,我等了会儿没办法,就先去送别家了。

  祁垣愣了下:你前天来过了?什么时候?

  下午的时候,公子说在集市上看见你了,所以让我下午再来送。游骥笑着,又退后两步,拍了拍祁垣的胳膊,几日不见,祁兄你风采更盛了啊!

  少拽那些文绉绉的了。祁垣哈哈笑起来,揽着游骥的肩膀往后门走,正好,我要给你东西呢,不用去给你送了。

  后门的婆子见他回来,还带了个小厮,耷拉着眼扫量一下,也没打招呼。

  游骥微微皱眉,却见祁垣在几步之外便停下了。那里却是靠近后门的一个破落院子,比佣人房还靠后一些,只粗粗的用篱笆给围了下,像是从府中临时扒拉出的一隅之地。

  他虽然知道祁垣在府中不太好过,但眼前的场景还是吃了一惊。

  祁垣却浑不在意的推开木门,院中有三间小屋,中间的似乎是正房。游骥迟疑了一下,进去更是傻眼。祁垣好歹是伯府嫡子,这屋里却只有两个橱柜和一个月洞式门罩架子床,窗边另有一个榆木连三橱,上面摆着罐子坛子,显然这橱面还要当桌子用。

  祁垣从那坛子后面取出来一个木盒,打开后,取了一个搐成花型上面绣着岁岁平安的香囊出来。

  游骥身上已经系了一个,祁垣把这个也挂上去,念了几句岁岁平安,无病无灾,这才一本正经地叮嘱道,你也知道我住哪儿了。以后来找我时,就从后门往这扔个东西。我要是能出来,就咳嗽两声,你便在外面等着。如果我这没声音,那便是我不在家,又或出不来,你到时自己回去便是,莫要干等。

  游骥哎了一声,看看这屋中的情形,张了张嘴,最后只道,那祁兄明天一定来成园,我们好久没聚了。

  祁垣知道他是成国公府的人,明天肯定要在那边伺候,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太想去。

  游骥有些意外,但看他神情似乎不太高兴,便体贴道:那也没关系,你明日去哪儿玩?我若得了空,出去找你是一样的。

  祁垣又高兴起来:我明天先陪我妹妹去莲花庵,等她进去之后,我或许去灵安寺,也或者去金刚寺,到时候看看哪边热闹便去哪边。又问,你明天不忙吗?

  出去玩的功夫,抽一抽总能有的。大不了我找人替我一会儿。游骥笑道,明天最迟午时,我就去庙里找你。

  他还要回去复命,约好之后也不久留,放下木牌便回去了。等回到国公府,找人一问,徐瑨却在国公爷的内书房里。

  徐瑨这时候在里面,多半要跟国公爷一块吃饭了。

  游骥便自己去找厨娘要了吃的,吃饱后歇了会儿,才算着时间去书房外候着。

  徐瑨从父亲的内书房出来,便见国公府各处已经点上了灯笼,任彦也一袭白衣,含笑等在外面。游骥也一脸不快地提着一个小羊角灯,在几步远外等着。

  这几天徐瑨每日都要去国公爷的书房仪事,任彦不知为何,天天晚上在外面等徐瑨出来,有时候送碗热汤,有时候则只是跟徐瑨一块回院子,路上低声絮语地说些有的没的。明明俩人的院子并不挨着,这人也真豁得出去。

  游骥打心里不喜欢这人,是以每次都没什么好脸色。

  徐瑨心里十分无奈,只得装作没看见,边同任彦一块往回走,边扭头问游骥,阮公子他们那边的通行牌都送过了吗?

  游骥嗯了一声,把去过的几家都报了一遍,随后道,方公子的那块阮公子一块拿着了,说到时候他会跟方公子同行。

  他俩一块?徐瑨微微诧异,那这样明天你在门口等一下祁贤弟,他认识的人不多,怕是不自在。你跟他熟悉,带着他去各处转转也可以。

  想了想又道,全叔给你安排了什么活,你一会儿让他换个人替你。明天你就不比在前面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