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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零章死里逃生(一更)(2 / 2)

  他俯身望了望,然后又激动地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跑动中都是顺拐的形象。

  泥同志一把抱住了叶伯煊,试图抱着叶伯煊转圈儿圈儿,压抑不住既激动又打着颤音儿地喊:

  “中了!中了!闸门拉起来了!谢谢你啊谢谢!我代表水库管理处……啊不!我代表唐庄人民谢谢你!谢谢战士们啊!”

  叶伯煊扒拉下来在他怀里的泥同志,伸出手示意握手。

  叶伯煊紧紧地握了握泥同志的手:“也谢谢你啊!我们这是成功的合作!对了,同志,还没问你贵姓呢?”

  “我姓倪,倪建树,倪志福的那个倪!”

  真的姓“泥”啊!

  “嘿嘿……”叶伯煊听完忍不住笑了,嘴角的笑纹逐渐扩大,到后来居然笑出了声。

  他长舒出一口气,顿时浑身发软,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而那位泥同志在经历过亢奋后,双手捂脸蹲了下来,呜呜地哭了,先是无声的流泪、小声的抽泣,随后爆发出大声的哭嚎声,以及让叶伯煊眼圈儿发酸的自言自语。

  “我的老娘啊媳妇啊!老天没亡我和宝娃,以后我带着孩子过日子,我让他平平安安长大,你们听到了吗?”

  ……

  雨淅淅沥沥,却总也不肯停下。

  机场帐篷外的灾民们在雨中显得更加可怜。

  有的人一只脚都被砸掉了,居然还在细雨里,踉踉跄跄地走着,说是走走能缓解疼痛。

  有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穿着一件当地卫生队给她的接生服,在小树丛里穿来穿去。

  夏天、李彤、叶伯亭三人,共同抬着一个大的医用氧气瓶,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伤员接上。

  等到三个人奔忙一圈儿回来后,发现那个氧气瓶的旁边,早已经躺了一圈儿人。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心底都纳闷,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爬过来的,更不知是从哪儿找到的一根根皮管,也把氧气接到自己鼻孔或嘴里。

  这些人就这么在与定力与时间赛跑,静静地躺着,靠那丁点儿的氧气,维持着生命。

  人在绝境中,总能超常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和行动力。

  ……

  夜深了。

  夏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浑身想散了架子一样,胳膊腿都是酸疼酸疼的,感觉脚都浮肿了,伸手摸着脖颈处,这么热的天,居然冰冰凉的。

  夏天干脆爬起身来用手电照着写几句通讯稿。

  在这样的夜里,行军帐篷外的露天空地上,那些伤员有的在抽风,有的在惨叫,有的更是发高烧在说着胡话。

  夏天听着这些响动,她牙疼似地开始小声哼哼一首陈珊妮的歌:

  “大白天里看星星,

  越看越伤心。

  不见你的眼睛,

  思念到生病。”

  她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叶伯煊的眼睛。

  她一阵一阵地作呕,她想,她可能真的是要生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