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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室 分娩游戏(2 / 2)


想透了这点的宫子,结果,赶在之后说出的限制时间之前作出的『子宫中胎儿』,和母屋的相比哪个难易度更高,这是蛮难判断的……,也会有乍看下去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顺序很麻烦的配置,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总而言之,尽人事了。正想着之后就等着开始的信号了,



「那么,在二位所配置的木块中,将由我们擅自来指定一个『不动块』」



如是,进道还没有,发号施令。仿佛在吊胃口。



不动块?一个一个地,又在增加下一个规则。是接下来发生了没有预想到的事故吗,虽然说是出产……。



「当然并没有他意。只是随机决定的。在宫子大人将要挑战的分娩中的『亲子关系』这一块,和母屋大人将要挑战的分娩中的『暴力』这一块,分别指定为,各自的不动块」



别说他意这分明就是本意。『亲子关系』和『暴力』……,还是别想太多专心致志为好。一看,画面上的『子宫中的胎儿』里,只有『亲子关系』那一块黑白反转了。



虽然明显地进道没有给足对于『不动块』这个词语的说明,但这就是让各自来推测的地方吧……,打破滑块拼图的规定,这个木块是『绝对不动』,有着不可动摇的设定。单听这名字像是流行的电视游戏『噗哟噗哟』中登场的干扰噗哟的语感,但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消除不了,也就意味着在滑动其他木块的时候,就不得不避开『不动块』……,这和初期配置没有关系,就让拼图的难易度上了一个等级。



(即使其主旨是为了提高难易度……,难道说,这是为了防止打假赛的追加规则?)



宫子和母屋在一回战和三回战中是协力关系,而且,在二回战中宫子还有自主退室的前科。甚至连决赛,都想过将胜利让给母屋。本应自杀的室长之所以出现,就是想完全剥夺这一条选择肢,但尽管如此,将简单的拼图抛给对手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没有。可以说通过从delivery room侧来指定『不动块』,就像是在玩扑克时,发挥出切牌的作用……,是逆转了亲与子的关系吗。



(亲与子……)



「提个问题,可以吗」母屋举起了握着网球的手。说起来,还没有进行,对这个网球的说明。「由于这个『不动块』的存在,不是也有可能会让滑块拼图变得无法解开吗?」



「那自然,是也有这种事发生。毕竟是随机指定的,这里就完全是幸与不幸了」进道笑着回答道。「也有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说是不幸的出产」



虽然这不是能笑着回答的事,但这是事实。要是没有这种事,就没有delivery room的意义。没有照着预想中发展的,不止是作为甘蓝社胎芽的『小生命』。



「那,咱和宫子酱,两人的滑块拼图,也可能都是无法解开的状态吧?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决定胜负?是平局再战?还是说,都退室?」



看来治好了妊娠反应不只是在嘴上说说。母屋干脆地,说出了说明不足的规则从而再次确认……,背负着两位妊妇的思念,完全奔着胜利来的。当然即使是背叛者的宫子,这样一来也会困扰,而关键的是进道的回答,



「这种情况下,先弃权的一方会被视作败北。并没有平局或者再战的规定」



仅此。



弃权?虽然这也是过于耳目一新的规则……,即使说是因为苦战于拼图中,但会就此弃权?明明黏着不放弃的话,对方会先叫苦连天也说不定……。



「没有时间限制吗?」这是宫子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没有告诉我们有制作拼图的限制时间,从而怀恨在心。「在限制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解开拼图,又不弃权的话……」



「没有时限。还请不要忘记这是出产的模拟体验……,根据情况不同,出产也有会持续数日之久的」



明明有弃权/*give up*/的规则却没有时限/*time up*/的规则……?有历经数日的出产,是这样没错……,但再怎么对拼图来说,也不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吧……。



(虽然并没有想这么做,但要是我能在自己的时间里弃权的话,就能轻松地让母屋桑获胜了……,是为此作出了巧妙的隔阂对吧?)



想着关于这一点,进道肯定会有附加的限制,



「那么,delivery room决胜战,分娩游戏就此拉开序幕。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还请双方妊妇,互不埋怨竭尽全力吧」



如是,半强制地切断了问询的接受工作。然后,其他三名白衣帅哥动作一致地举起了右手,



「吸吸……呼—!」



如是,高亢着宣言道。



一瞬间,还以为是在举杯祝酒(『嗨,嗨,万岁!/*Hip hip hooray*/』),但我很快就注意到了,这其实是以出产时的呼吸法为主题来作为游戏开始的信号。



(切……,结果,还没弄清楚细节就在惊讶中开始了,但总之这时候,就只能动了……,只能行动了)



大概对于滑块拼图自身来讲,该说成是相同的标准解法吗,会有正确的顺序是没有错的,但因为有出格的『不动块』存在,就不觉得能采用正经的操作指南,具体规则只能边玩边体会。幸运的是,宫子其实也不知道滑块拼图的操作方法什么的……。



(抱歉,母屋桑……,不要恨我什么的,我是不会说的)



反倒想让她恨我,恨任性的宫子/*我が尽な宫子*/。



带着决意,宫子首先,进行了几乎只有这个操作的第一步……,用食指按在『阵痛』这一块上,然后将它划到右边的空位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3.1 职业摔跤中的Heel,是指在职业摔跤的宣传活动中,扮演反面角色的职业摔跤手。也被称为反派、恶人、恶派等。通常,heel经常使用犯规来展开拉法格斗。对金钱的攻击、使用凶器等犯规自不用说,对裁判施暴、挑衅行为、在观众席上场外乱斗,甚至闯入他人比赛等。



4



从未经历过的痛苦袭击了宫子。只能说这痛苦难以理解,不讲道理,消去理性,野趣满溢,简直是野蛮本身。只觉得是降下了天罚,对于作为人出生的罪。比起脚的小拇指撞到了橱柜的角上的时候,比起骑自行车过弯时没拐好冲到了护栏上的时候,比起和同班同学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比起在家庭科的课上出错缝到手上的时候,比起在演奏钢琴时琴盖突然关上的时候,比起从二楼的窗户中摔下来的时候,比起同时有了三颗蛀牙的时候,比起接种流感的预防针,比起因为自己的料理导致食物中毒的时候,比起做代理妈妈的手术的时候还要痛。强行来说就是临近月经。近来无缘的生理期,带着六个月的份一气到访的激痛。没有气绝,还残留着意识都是蛮不可思议的。



「咔……,咔,哈,哈……」



一边觉得自己肯定是翻起了白眼,宫子向着自己下半身投去目光。被分娩台固定的,然后被低周波按摩仪或者心电图的那种贴片黏糊糊贴着的,自己的下半身。别说是低周波简直是重低音的冲击,不是心电而是感电般的冲击。



「进道……,进道……」宫子,用从画面上离开的食指,招呼着助产妇。「进道……,进道……,进道……,进道进道」



「有何贵干,宫子大人。再怎么热情呼唤我,本人,也不会做杀必死的」



「把你丫杀了」用颤抖的声音发誓。怒不可遏地。「比爱还要深刻地,比恋还要坚决地,把你丫给杀了」



「开个玩笑」进道落落大方地摊开双手。「不是说过吗,这一课程的基本,是出产的模拟体验。那么阵痛就是附加品」



确实,没有不阵痛的出产。即使是无痛分娩,也不是完全没有痛苦。但是,这仿佛被倔强的橄榄球选手毫不留情地擒抱住般的冲击,你居然给我说是阵痛的再现?



如果是国民偶像『TwinTwinTwil』的第二主役,来参加这场决赛的话,果然,或许会说『在各种节目中玩过类似的游戏』。但那是贴着低周波按摩仪的贴片,在惩罚游戏里感觉到的是哔哩哔哩的麻痹感……,有的有的,这是常见的。但,这种电视节目能有几分真呢,不是艺人的宫子是无法估计的,但也并不觉得像解除了控制后的电击枪发出的哔哩哔哩,会符合现代的规矩。没想到会这样使用,大容量电池……,这份痛苦自身不就是灾害吗。



「分娩游戏是想让等候出产的妊妇大人,然后对于面对妊妇大人的丈夫大人,来预习阵痛,这就是宫子大人所褒奖的双亲学级课程的基本理念」



「我要全面撤回褒奖……,跟我之前想的一样,delivery room……,你们是最可恶的」



看起来,坐在正面的分娩台上的母屋,也好歹是蹙起了眉头……,只是蹙眉?对于那种超乎常识的痛苦,就这点程度的回应?这里要是那种节目的话,你会成为最有可能被剪掉的候补哟?



「这是阵痛?」母屋逞强般歪着嘴唇,敢说道。「咱被打了阵痛促进剂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样子的哟。那是真的要气绝了」



要是已经预习过了的话这种程度就是适量了。



说着母屋又把目光转回到画面上……,这样啊,即使是令人悲伤的死产,母屋也是经产妇啊。无论是阵痛,还是出产的痛,都不是电子信号的假想,而是切身经历过。不是不痛……,就像她的口癖那样,连被殴打都习惯了。



反观宫子,甭说阵痛,是连破瓜之痛都没经历过的处子。就连失恋的痛,也不怎么知晓吧。普通应该不会把喜欢的漫画角色死了,叫做失恋吧。



「因为进道稍微有些藏着掖着的,从侧面来看也会招致误解,所以就由本人逝道来补全」如是,出声的,是原本跟在母屋身边的,老手的助产妇。「如您所知,阵痛是周期性的,不是长时间持续的疼痛,而是成为波,作为临近分娩的信号传达给母体」



「周期……,波……,传达……?」



这回变成宫子的说话方式像是苦于妊娠反应一样,但还是不放过一字一句地,复述着逝道的话。从低周波按摩仪跳转到这种词属实有些勉强。而且更能联想到,『亭主』那样子的东西。



「这里的分娩游戏,是基于滑块拼图走了一步,就让妊妇大人体验到一回阵痛。无论是大驹,还是除此之外的棋子,只要挪动一次,就会有波的强度的阵痛,侵袭您二位的痛觉神经」



「只要走一步……,只挪动一次……?」绝望的情报渗入到伤觉神经。仿佛被粗盐擦入般。「波的强度……?」



是在说这次所感受到的像是灭世般的痛苦,还可能不是最大的程度?很有可能。倒不如说最初的一回是演示,所设计的是微温的哔哩哔哩这一可能性很高。但无论怎么说……,通常的『箱中女儿』的最短步数,好像确实是八十一步吧。而无意义扩大规模的『子宫中胎儿』直到出产为止的步数,肯定是在这之上的。还有这么多回的,可以说成是无数回的,阵痛需要我去品味,但在另一方面,刚刚所感受到的阵痛,也不能说是之后就消退不复存在。如今受到的冲击,还要如此继续……。



(这,这种事最糟糕,还会持续几天……?)



会发狂的吧,这样下去。『总之能滑的地方都动动看,走一步看一步』的这种试行错误,绝对是不被允许的。一步错误等同于一度阵痛。算上挪回去的份就是二度阵痛了。



强行以最短最速的分娩为目标。



(而且……,这样一来这场决胜,就用不了我的王牌了……!)



至今的『要是我是爸爸小说的登场人物的话』,是我一有机会就使用的假设法,但在这场比赛规则中是无法适用的。要问为什么的话,作为宫子父亲的秩父佐助理所当然的是男性,在是男性的条件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不会有出产经验。不只是爸爸,要是男作家的话,再怎么文采奕奕,使用一本辞书的词藻,全是纪实的现实描写,也应该不会实际亲身经验过阵痛。要是在妈妈出产的时候,他接受过这双亲学级的课程的话那倒另说,但即使如此,也并不觉得这种作家执笔下的小说中的登场人物,会有处理阵痛的应对法。在爸爸的小说里,是没有登场过面对阵痛的女子中学生。



换言之,不允许依靠小说家的爸爸,这里只能作为现实的浕宫宫子,作为独身一人的妊妇,不得不去对抗痛苦。



(一人……,孤身一人……!)



「您怎么了,宫子大人」对于踌躇着下第二步的宫子,进道问道。「决胜战才刚刚开始,就要弃权了吗?」



「……别开玩笑了」



母屋已经在『子宫中胎儿』下了第三步,或者第四步。在挑战的拼图的初期配置,『不动块』的位置也不同的情况下,不能单纯地说她处于领先位置,但也不能光坐观母屋玩。宫子再度向画面伸出手指……,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啊啊,开始前给我的网球,就是为了这个啊,如是理解了。为了忍耐阵痛,不去握住配偶的手,而是握住网球。真是应有尽有啊,这间分娩室。



那我也要竭尽全力,竭尽死力。为了进到,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中去。



5



为什么古式高雅的滑块拼图,会要招摇地在最新型的平板应用上游玩呢,只觉得这是怪人错位的品味,但从分娩这一观点出发的话,这说不定是为了封印作弊技的使用。因为一回战的产道游戏是从胎儿角度的心情来学习的课程,作为通关手段,能确保从天花板逃脱的帝王切开路线。如果分娩游戏的滑块拼图不是假想而是现实中的木制品,就会有同样的从正上方拿出,不,取出的方针了,但在平坦的二次元的平板里就没有这条路线,只能指望从子宫口出来的经腔分娩。在决赛里学习体验和疼痛共存,是为了彻底感受出产时的心情。而不会是错误学习进行帝王切开的医生心情。



因为第一次的阵痛完全是猝不及防,从正面吃下了,全方位的伤害,但知道了周期是和滑动相联动的系统,第二次以后,就能勉强格挡住。该说是格挡,还是说擦伤躲过……,痛苦强度会随机反复……,但即使知道了会来,即使只有微弱的阵痛,也绝对不轻松。这种败兴的空挥感,是特别辛苦的。就算在棒球或者拳击中,空挥也是会消耗身心的……。



(之前还以为完全是头脑战……,但这场分娩游戏也是和三回战的婴儿沐浴游戏一样的,智力体力时运的竞技呢……)



虽然滑块拼图毫无疑问属于智力的领域,但能否忍耐至此的痛苦就是体力活了。耐久性……,比起扭蛋更像是和抽卡并列的高度依靠撞大运的阵痛,就是运气的要素所在……,比起说是撞大运,这个场合下,应该是撞不运吧。



(而且,被设定的『不动块』,也是比起智力更像运气的要素……,只要有这个存在,操作起来就相当困难,甚至要抱着可能因为这块不动的『亲子关系』,从根本上就解不开的不安来继续游玩……,非常非常无用的氛围)



但是,正如进道所讲,实际的出产也会是那样。也会是这样。而且也并不是这样。无论承受怎样苦痛,最后都绝对会成功,并不是这样的。无论是努力,还是忍耐,都可能得不到回报,只剩遗憾。无论是妊娠还是出产,所有的人类母亲,首先都毫无疑问地做了许多,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行为,但实际问题上,这是扯上性命的赌博。爸爸坐在对面的呵斥,如今也成了回应。而且本来宫子,也是这样子被生下来的……,妈妈,在生下宫子的时候,摘除了子宫。



(说起来,在婴儿沐浴游戏的尿布问题的,位于后半的问题中,好像有讲到这样的法律,虽然直到出产日当天都在工作也不是违法,但出产日开始的八周里,原则上是不能工作的……)



能切身体会到,其理所在。在这样的消耗后还强制劳动,就是相当的人权问题了。虽然不是想让他人也来尝尝我自己所受到的,也不是非得双亲学级,但要是大家能经历一次阵痛的话,世界会不会再稍微变得温柔一点呢。



(哎呀但是又说回来,全是麻烦的严峻出产的结果,就是让被这样子生下来的亲生女儿作为代理母亲的妈妈这样的人,虽然妈妈属于稀少的例子但也不是没有,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而就算没有经历过如—此的阵痛,也拥有出色的温柔,这样的人不也不少嘛!)



「进道桑……,为了保险起见姑且问一下,这模拟阵痛,不会将恶劣影响波及到肚子里的宝宝吧?」



「那是自然。不仅是重要的孩子大人,连母体都不会有坏的影响。倒不如说肯定还会有好的影响。宫子大人的身体,会有好景气造访」



「好景气是指」



「对于疲劳恢复、肩周炎、头痛、肌肉痛、神经痛睡眠不足等都有效果。请好好享受」



倒是想说你这是天然温泉吗,但模拟阵痛的根源,要是电气刺激的低周波按摩仪的话,那么这激痛能对身体好也不是不思议。像是拉伸,或是整体……,这种为了安产的按摩也是听说过的。说起来……。



「宫子酱」如是,变得朦胧的这时候,被母屋从正面搭话了。「要好好呼吸为好哟」



「呼……呼吸?」一瞬间,没能意识到指的什么。「是叫我憋气吗?」



「不是的。要是继续停止呼吸,咬紧牙关的话,可能会发生脑溢血或者蜘蛛膜下出血哟—。奇迹网|5.5.1|会破裂的」



说是模拟,但还是别在出产当中说出这种听上去都觉得痛的病名啊……,在这些地方这么朴实……,先不提脑或者蜘蛛膜,我的头里可是没有奇迹网这种器官哟,又不是长颈鹿。



但是,是啊。要呼吸啊。这不是指作为分娩游戏的开始信号的『吸吸呼』,只是简单的深呼吸就足够了。不把氧气供应给脑子的话,持续思考就越发困难。要让全身的动脉和静脉里。直到毛细血管的各个角落。都充满氧气。



「母屋大人。还请不要给对战对手提供建议。这会被看成是有假赛嫌疑的」逝道严厉警告道。「虽然进道说过没有平局后的第二次比赛,但是有二者皆败退的裁定。双方,什么也没有得到,拖着沉重的身体被孤身赶到寒空下,变成街头的迷子」



威胁好恐怖……。



但母屋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什么嘛。就说了声『保持呼吸』这哪里是给建议了?不就和『走路的时候要用脚走』差不多,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话」如是,一点没有反省的样子。



(变强了啊……,和初次见面时摇摇晃晃的印象,一个天一个地)



感觉到了亲切。像是在说已经没有再守护我的必要了喔。倒不如说反而是我这边被关心了。立场完全发生了逆转。教导输掉的妊妇,啊。



「呼—……」



照着指点深深呼吸着。成了脑溢血会让我很困扰,而且,缺乏氧气也解不了拼图。不意气用事,开心接受助言……,但,在另一方面,也不能完全是开心地对待对战对手的建议。因为有着余力所以才能给我建议。而宫子直到刚才为止,都一个劲地看着平板,没有望向对战的对手。这样子该怎么才能获胜啊。



再一次看向『子宫中胎儿』。想着阵痛的事,就觉得以最少的步数来通关是必要的,但是果然怎么看都觉得『不动块』很麻烦。或许只是因为这么想的所以看上去也是这样,但怎么看『亲子关系』这一单词,就让原本就散漫的集中力,再度扩散开来。



「呐,宫子酱……,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母屋,在这时候跟我搭话。「已经不会对宫子酱,说什么中绝的话了,也不会劝你放弃什么的」



「……可以哟。别说一个了,几个都行」虽说不是由于刚才收到了建议,但宫子还是答应了,同时姑且,看向进道那边。「这没啥问题吧?」



「不是助言的话,那就请便。delivery room非常重视妈妈友之间的交流。在分娩中,持续接受着周围的意见也是重要的」如是,进道。「用山南海北的话来妨害对手的计谋,也任凭您喜好来使用」



这种事,谁会做啊。但是嘛,还是把这念头放在心上。虽然不去妨碍,但在同母屋的对话中,能挖出这个拼图的制作意图也说不定。



「那么,母屋桑。想问我些什么呢?什么都可以问。像是打破约定的理由啦……」



「理由已经听说了。所以说,不会向你发怒的……」咕,母屋皱起了眉头。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继续游玩,模拟阵痛的波,看似是增强了。就算习惯了疼痛,也不意味着不会痛。只是麻痹了。「咱,想知道理由的理由。咱自身……是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



理由的理由,啊。



虽然说是什么都可以问,但我并不是什么都想回答。有可以回答的和不能回答的。也有不想回答的。单纯只是想知道,这种真似侦探小说中的名侦探的,基于兴趣和好奇心的问题的话,也有适当糊弄过去这一选择,但被说到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还不是别人而是母屋这样说的话,我也就不得不诚实回应了。



「宫子酱。对于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这样想知道吗?」母屋把疑问具现。「这种事,是值得继续忍受这份痛苦的吗?」



「…………」



「妻壁酱的二十人的父亲候补中,谁和谁是肚子里的双子酱的父亲,觉得怎么都行,嫁入桑也是,只要是机敏律师的话,对方是谁都行。都说不上喜欢讨厌。这两人所拥有的都不是世间所褒奖的价值观,但咱也有共感。因为父亲什么的,只是殴打咱的家伙。那家伙在人生里就那点程度」这样说着,「咱是父子家庭,但要说哪边的话,咱所恨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因为她把咱留在这样的家庭里就走了。比起在眼前,殴打咱的家伙,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做些什么的家伙,才更让咱憎恨。这是被殴打到感情死亡的咱的,唯一的感情」



(亲子关系……,父子,母子)



到目前为止倒没这么想过,但现在,在母子家庭里被养着的宫子,和在父子家庭里被养大的母屋,是两极的存在也说不定。宫子,并没有被打过……,而是被呵护着,作为子宫。



「然后宫子酱,的猥谈是真的话,你就是代理母亲吧?为什么会想找到见都没见过的,精子银行的匿名登记者呢?是想说让他负起责任吗?」



「……精子银行这一点,是我在说谎」宫子止住了在平板上滑动的手指。因为很痛。心很痛。「因为猥谈当真了的话就要被深挖,所以就在这里撒谎了。虚构。创作。不是我给大家说的谎,而是妈妈给我说的谎」



「嗯?那到底是怎么一回……」



正要逼问,母屋却不说话了。即使没上过学但就靠这脑子,马上就想到了这一可能性……,和宫子不同。



「该不会所使用的,是你母亲的,如今的对象的精子吧?」谨而慎之地,重复着质问。「宫子酱,是怀上了将来的义理父亲的孩子吗?」



「嗯……」



这件事本身并不是什么怪事,倒不如说,这是代理母亲的王道。由于意外,导致不能怀上和配偶的孩子,所以把自己的卵子同配偶的精子,委任给代理妈妈。这样的话,亲生母亲是作为代理母亲的情况也是听说过的。但是,在亲生女儿的子宫里,还是未成年的子宫里,埋下和自己恋人的受精卵,这种物语就没怎么听说过了。



当然,即使如此只要能同意,然后也是合法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吧。就像不抵抗就会被看作同意的现代日本的性行为。



(一切性行为都是强奸……,那代理母亲呢?)



正如母屋所指摘的那样,同时,也正如妻壁或嫁入一样,正因为是连脸都不知道的精子银行的登录者,所以才会觉得说『怎么着都行』,宫子这才没能拒绝母亲的请求。没能违抗命令。



尽管如此,那个……,妈妈流连忘返的家里的新男人的,都不想认可他是义理父亲的那男人的精子什么的,绝对不能把它放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严密来讲不是精子,而是和妈妈的卵子结合后的受精卵才对,但仅是如此,是要生下那个男的孩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只有这点是绝对不能认可的。



没啥理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不去考虑这件事的宫子,觉得光是想到这件事都污秽之极。和瞬间觉察到的母屋不同,宫子注意到这个可能性,是在明确法定不能堕胎的妊娠六月之后,反过来,也可以说是诚然进入了安定期后才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妈妈的态度明显豹变了……,她已经安心了,对于已经不能再堕胎这件事。不管宫子再怎么拒绝。



(我自己怀上的,是我想要拒绝掉的孩子吗?)



所以说宫子调查了。即使不是甘蓝社般的网络工作,但毕竟是中学三年级的女孩子,身份背景调查这种程度的还是能做到。即使无法查明精子银行的登录者,要是母屋的新恋人的日常行为的话……,连那样子小心翼翼的妈妈都让我抓到了马脚。极端来讲,自己的孩子,是由恋人的女儿怀上的男人会浮现出怎样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了。我是这样想过的。



「但是,不是这样的」



「欸?」



「弄错了。这个孩子的父亲,不是妈妈的男人。虽然是讨厌的大叔,但不意间暴露出了他的隐私,也让我感到很抱歉」宫子说着摇了摇头。实际上,关于这一点宫子是真的很有罪恶感的。「调查之后,发现那个人是有离婚史的,离婚的理由是由腮腺炎为起因的无精子症」



最为私密的部位被暴露出来,宫子能意识到要是没妊娠的话这是死都不为过的罪过。即使这男的,是会对恋人的女儿色目以对的无价值人士,但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想到把不妊的理由全部怪罪给女性方的时代,也能说可以看见医学的进步。而本来,说到罪恶感的话是要抱着罪恶感的,但这和对于窥视所要抱着的秘密,和必要程度以上的同情感也是不同的。无论是否生下孩子,这和人类的尊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没弄错吗?确实,是有在无精子症的情况下也能取出精子的案例……,显微镜下精巢精子采取术……」



「稍微调查过了。和男的已经离婚了的原配偶面谈过了」



「都做到这地步了啊……,彻彻底底地」母屋呆然说道。「那么,也就是说,子宫摘除的你母亲和无精子症的恋人,无论如何都想要个孩子,就和匿名的不知谁的精子一同,借宿在宫子酱的腹中这样子的猥谈啊」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妊娠之后,激素平衡就崩坏了,我就像被害妄想一样疑心暗鬼地出发去调查……,但是呢,尽管如此,妈妈的男人好像完全不知道我的妊娠这回事哟」



虽然这是在调查中,以次要目的被查明的……,本来妈妈就不希望和那男的结婚,也不觉得这二人之间想要迎接新生……,不只是他,我还调查过离婚后妈妈的男性遍历,她也没选择喜欢孩子的那种类型。所以说,当初的说明中的利用了精子银行这一点,虽然宫子也有所隐瞒,但从结果来看让宫子成为代理妈妈,从一开始就是妈妈的独断。深信『自己出产失败了』的自尊心高的她,直到宫子到了妊娠可能的年龄为止,都细心培育着『子宫』,只是为了再度出产自己的孩子……,但是,一旦这样想的话,果然这种性格的妈妈,会让女儿生下不是和特定的配偶的,而是和匿名的不知是谁的宝宝吗?这样子的疑念在心头挥之不去。这样做就会觉得取回了往昔的丧失了吗。这位离婚后把宫子拿过来,作为自己的子宫抚养的妈妈……。



「稍微等等,宫子酱。再深挖的话,这猥谈不就会得出一个不得了的结论了吗?」母屋慌慌张张地,呆笑着,想要阻止宫子的谈论。「深信自己是失败了,为了要重新生下孩子的话……」



「是的呢。卵子和精子,不使用和我那时候一样的话,就不是好好地重新去做了」宫子没有停下。大概,就像妈妈没有停下一样。「不是妈妈的卵子,和爸爸的精子的话」



我怀孕了。是爸爸的孩子哟。



5.5.1 奇迹网 ワンダーネット 指长颈鹿头部的网状血管组织,能够如海绵般吸收血液和稳定血压,避免大脑或眼睛等器官受到高血压冲击。



6



「话说在前确信是没有的。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再暗自取证下去,因为太恐怖了。即使在见面日和爸爸相会的那时候也是」骗取五十万円的时候也是。「说不出口。用不着深入探究,要是妈妈做出了这种事,毫无疑问是在瞒着爸爸的情况下进行的……,本来也提出了事实上的禁止接近命令。是从十五年前就开始计划的犯行的话,在离婚之前通过某种手段采取精子,再保存到联系过的某个精子银行去什么的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父亲要是『妈妈的男人』的话,即使妊娠超过六个月了那也是违法的,无论怎么说都会要我堕胎的吧。都不用母屋来劝,这种事别说妇科病了,跟不知不觉间被强奸都差不多。只要有这份疑虑,都应该去找个不同法律的国家中绝。但是,这一可能已经被完全抹除,完全没能想到这种情况,光注意到其他可能性去了……,宫子早已走投无路。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成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素直顺从的傻女儿就好了,发自心底地这么觉得。



虽然很棘手,但要是妈妈和爸爸的孩子,倒不如说甚至想生下来。这应该是和母性完全不同的感情吧,对肚子里的孩子,感到可怜。实际上,在血缘上,在宫子的胎内的,是自己的弟弟,也是妹妹。不,虽然不是克隆,但感觉就像怀着自己自身一样。



但同时地,如果在事前听说过的话,会拒绝成为代理母亲这件事也是不会错的。或者说会比怀上和『妈妈的男人』的孩子,更强硬地拒绝也说不定。这说不定是对于近亲相奸本能的抵触,但或许也不是这样,只是生理上感到讨厌。所以说,隐藏起这一点,说成是匿名精子的这一妈妈的判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能说成是适当,但从宫子视角来看的话,被隐瞒,被欺骗,只能觉得这是比起强奸还要残酷的事情。被亲身母亲这样对待的话。至少不觉得能将这孩子,托付给这种妈妈……,说破了我就是不能不守护,这被托卵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心欲。无止境的庇护欲。



正因如此宫子才会入室delivery room。从满溢庇护欲和自我爱的现状出发所恐怕不能指望的,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我希望只有这点我没出错,但我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都很喜欢。很尊敬他们。我被妈妈教会了爱,被爸爸教会了恋。无论我被做了什么,无论什么都没为我做,我都不会怨恨」



「…………」



「但是,我的子宫是我的东西。不是妈妈的子宫,也不是爸爸的子宫。就像我的人生是我的东西一样」



所以正直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解。该变成什么样才是幸福,该拥有什么才是安全,都找不到方向。虽然和母屋或妻壁或嫁入相会,听了她们的『猥谈』,一时间就决意从delivery room退出的也是宫子,但之后该依靠什么却摸不着头脑。只有赴死这件事是没有发生改变的,明明不想死。



但是,如果通过甘蓝社的毫无人情味的调查,让宫子能够确定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的话,状况不是就能发生很大改变吗……,宫子害怕的无法调查的,让他们叮咛地,亲切地,机械地调查出来的话。



(说到底甘蓝社CEO,不是最初就知道这件事的嘛?产越桑虽然在这块含糊其辞,但正因为此,我才能拿到通向delivery room的招待状……,作为例外的数据)



「对不起啊,理由这般无聊。这般无聊的理由的理由。肯定不会想听的吧,这种民事不介入的,不快的猥谈」



「…………」



母屋完全脸色转青。明明没被殴打。为何气色如此不好呢,还不容易才把妊娠反应治好。心情变得抱歉起来了,本来的话这些内容是应该在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中全盘托出的,但果然按下不表才是正解。和母亲一样地。龙生龙凤生凤,女随母样。如果说出来的话,或许就不是因为担心,而是通过普通的投票被逐出delivery room都说不定。这样一来会更好也说不定。像我这种人。明明要真的是想象妊娠的话该多好。这是什么现实啊。



「最后,还有一个……,想问宫子酱的,百万美元的质问」



说着电视上的那种发言,母屋也不忘平板的操作。看起来是要用模拟阵痛的冲击,来从感觉不好的个人情报中转移注意力。这点宫子也学到了。把全部都说出来会变轻松,因为感觉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说到了民事不介入……,接近禁止命令,是什么?你的父亲,怎么会……」是因为问着很艰难吗,一瞬间,语调又回到了孕吐的那时候。「虽然不是嫁入桑—那种……是犯罪者吗?」



「啊—……那个。那个啊」



「很难说的话,不说也行。毕竟我的父亲,在DV的那个时间点也是犯罪者。所以说,就觉得宫子酱身上是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



确实,她从母亲身上所习到的态度,只不是暴力为伴,但还是像虐待般的东西。所以即使被人这么看也是没办法。宫子仰慕母亲的心情,从外面人来看的话,就像是被过干涉下放任主义的妈妈所洗脑了。也不能否定没有这份倾向,从妈妈底下出逃,进入delivery room,才知道了自己对于这世间所知甚少。虽然不是因为正在动手组合所以如今才这么讲,但我是和嫁入不同意味的『箱中女儿』。不是箱庭,是监狱也说不定。



(但是,爸爸是不同的。不可以这样说……)



虽然必须得先把这部分解明,但这种程度的误解,能连带着拼图一同解开就好了。而且这也是,宫子进入delivery room的理由……,五十万円。



「放到现在就是犯罪了」宫子说道。「就在离婚后发生的。爸爸把我诱拐了。从妈妈的家里」



「……啊啊,原来如此」看起来完全理解的母屋。「放在如今是犯罪呢」



那时候就被严重警告了。接近禁止,也不是正式的裁判所命令的。但是,没有抚养权的单亲,没经过持有抚养权的单亲许可就把孩子带走,即使孩子是亲生的,但从当时看来就已经是犯罪了。爸爸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就像违反停车或者超速那种,偶然没被逮捕而已。不是没有违法。在本来就罪孽深重的未成年人掠走中,被带走的还是连生理都没来的小小宫子,这明显是重犯罪。



(现在,我把妈妈的孩子携带在胎内逃走了,这也可以被看作为诱拐的话,在各种意义下都是血脉无争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比谁都更知道妈妈的不妙之处的爸爸,正是因为失去了抚养权,才来保护我的也说不定。正因为不再是保护者了……)



结果失败了,而不是司法引取而是元夫妻间引取的结果,就是在交抚养费的见面日以外不再见……,倒不如说,宫子这边不有所为的话,就失去了沟通的渠道。嘛啊,也如恩将仇报般威胁到了五十万円,连怀着的是哪家的马骨都不知道的女儿,爸爸估计是不想再见面了吧……。



(哪家的马骨……,明明说不定是爸爸的骨亲)



「但是……,从宫子酱出发的话……,如今不是可以自由地,跟亲身父亲见面了嘛?」暂且沉默了一会后,母屋又问道。是最后的质问结束后的质问。「那么,就去见面啊。出了delivery room之后」



「…………」



「你就是这种地方不好,宫子酱。想着『没脸去见』,就飞快离开了。在想象妊娠游戏的时候也是,猥谈结束后就马上从诊疗室里出去了……,婴儿沐浴游戏也是,一个人,一下子就回去了。明明妻壁酱或这嫁入桑,都想和宫子酱你聊聊的」



「…………」



「借着虎威(衣)的咱所背负着的,也有这二人的念想。也不奇怪,明明抱着诸多事情和胎儿,却被delivery room所退室,而且是由于若干犯规气味的手法而被放逐的,无论是妻壁酱还是嫁入桑,都有想说的话吧」



从队友口中说出犯规气味,作为企划者而言蛮辛酸的,但母屋继续着辛辣的话语。



「但是,把话讲明白不是挺好—吗?不是经常说嘛。有话不讲会憋胀肚子的」



虽然不是很经常说,猜题王这样说道。尽说些漂亮话,憋胀肚子,什么的。



「宫子还是来请求原谅比较好。即使不会被原谅」



「……即使不被原谅,也来请求原谅」



虽然想着这种事放在我自己身上都无法能原谅,但是嘛,宫子对于妻壁或者嫁入,连分别的话都没说一句就诀别了,这也并不正确。母屋如今穿着的丧服,和那双马屋,说不定她们也想托付给宫子。



「而且,是有权利的吧」猜题王,这次说着像是米兰达警告一样的东西。「不管咱们怎么去想些什么都无所谓」



「你是想说对于父亲,是有知道自己孩子的权利的?」也自然,孩子又不是一个人就能造出来的……。「虽然我这情况,是由三人造出来的」



「不对」这不是正解。宫子也不是猜题王。「这不是权利而是义务,父亲方面的。对方是不能不知道的。而咱们是没有告知义务的,不想说不说就好」



原来是可以的啊。



「有权利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是有知道父亲是谁的权利的。虽然咱也是这样子被疑问糊脸,但正因如此,宫子酱并没有—错哟。为了找到父亲,而留在delivery room。这不是自我满足。而是为了孩子的将来」



本来就是如此,母屋如是继续道。浮现出满脸的笑容。



「但是要从室长的产越桑那里打听到是做不到—的哟。因为宫子酱要在这场决赛中败退了。问妈妈去吧,再从delivery room退室之后」



「……那该怎么办呢」宫子笑着回应道。「也行吧。败退之后再跟妈妈对决那是绝对地对不起,但要是真输了的话,那我就去找爸爸。去和他见面。去向他道歉。说真是对不起,威胁走了五十万円」



「是再度听闻后绝对抱着被殴打觉悟的金额呢」



「相应的,我要是赢了的话」



「什么嘛。我是不会—去见面的哟,父母什么的。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母屋坚决摇着头。「首先,大概已经死了吧。两边都是」



「嗯,母屋桑,不去见面也行」这一点宫子也同意。「相对的,要是输给我了的话,你就要去学校」



「……学校?」



学校是指?面对这样询问的母屋,「我想要你去和知性相逢,教养蕴身」宫子,抱着这下子会被发怒的觉悟,这样说道。



「我想要母屋你,取回被舍弃的,被殴打的,被夺走的人生。我也曾觉得,出了教室之后学习学校的授课什么用都没有,但意外地,并不是这样。而且,能对抗暴力的,果然还是知性。孕育。肯定,也能成为你孩子的助力」



「那这样一来,咱就只好从小学生开始做起了……」母屋,虽然看上去不是太懂宫子话里的含义,但是点了头。「嘛,不也挺好嘛。和我的孩子成为同级生。每天都是授课参观」



要是觉得不会输所以才轻易许诺的话,我就要让你后悔这一判断。不,我不会说这么像CEO会说的话……,不会让你后悔。宫子也是,在半强迫进入的女子校里,虽然不是完全没有恼人的想法,但即使如此,去学校和同级生一同听课这样的理所当然,是多么贵重的无法替换的时间,在妊娠后才知道。若不是如此,再怎么是战斗服,也不会穿着水手服来delivery room。



虽然母亲学级也不错,但首先还是普通的学级。无论是地理授业,还是团队体操,无论女子谈,还是拾取盐素……,抑或是保健体育的授课。



(对啦,有胜机的。如此复杂怪奇的,即使都不知道是电子的还是机械的知育玩具,也有正因为我是女子中学生才有的胜机……!)



「哎呀,能看见妈妈们如此情绪高涨的样子,真是太棒了。这才是分娩游戏的价值观。这才是我等想要见到的」



如是。



这时近道,一边拍手一边中止了我们的交谈。没带一点脚步声就移动了闪闪发光的床,物理地,走到了两台分娩台中间。怎么,就这么想加入我们?



「既然也握住了差马|5.6.1|,那么差不多,该对于追加规则进行说明」



追加规则?在这场决胜赛中附加了一个接一个的没听说过的规则,明明还以为已经出尽,再往后不会在分娩游戏中出现新的规则来,但居然还有隐藏菜单?而且本来握住差马这种麻雀用语是有首先解说的必要的,也不希望现在二人的对赌被汇总为差马,但是不拘这点小节的助产妇,



「实际上递给二位的网球,并不是网球」



幽幽地继续着。



(不是网球?不是为了忍耐阵痛,让我们紧紧握住的道具吗?)



那这到底是什么。握住差马的妊妇们,所握着的这个球体。莫不是对掌心穴位有疗效的健康器具?应该不会。来到这里,突然想到了手榴弹一样的东西。但实际上,球的正体,是比手榴弹还要更为非人道的。



「是米尔格伦球」



5.6.1 差马 日麻术语。马点是玩家们战斗结束后,根据名次顺序收支附加点数的规则。而差马是规则中的一种。与“顺马”这一按照对局名次顺序来分配点数损得的常见规则不同,“差马”通常是是指在两人或两人以上的玩家之间,结束时到达顺序低的人向上位的人支付一定分数的规则。“握住差马”则是以差马规则决胜负的意思。



7



米尔格伦这种单词,不是猜题王的宫子也知道。即使面对阵痛的女子中学生不在此处登场,接地气的这个用语的话,是在秩父佐助的小说中,频出用语的母版。体感来说以三本中有一本的比率出现的词汇,就是这米尔格伦。



正式名称是米尔格伦实验。



既不是出产术语,而且,也不是侦探小说用语。是心理学用语。某种意味下是和合理的无知相近的词汇,而且,不是知道了会让心情变好的单词。不只限于中学二年生,基本上大家都会觉得很讨厌。是哔哩哔哩的电击实验。



要来简单解说的话,别说低周波按摩仪了甚至连电击枪都不是,而是让任意的人类N坐在常说的电椅上,而第三者到底会让人类N吃下何种程度的电流的实验。人类N,实际上并没有接触电流。人类N只是在配合着被设定的安培数的电击值,装作被电麻痹,装作痉挛,装作吐泡泡,装作濒死而已。实验的对象,也就是被试者,彻彻底底的不是人间N,而是按照监督者所说的按下电击开关的『负责按下按钮的人』而已。最初,是想知道被试者会在哪个阶段才会耐不住继续让无关系的人类N吃到电击的压力,从而放弃所担当的角色,但实际上参加的绝大多数被试者,都照着命令,一直按到了『施加会死都不奇怪的强度的电流的按钮』。



人类,一旦被说了这是『你的角色』『你的工作』『你的职责』,无论是怎样残酷的举动,都会不深加思考的执行,这就是例证……,『负责生产孩子的人』什么的,虽然这是嫁入说的,但顺带一提这个实验,实际上也是有异说和反论的。



被收集的样本全部都是『参加了给予他人电击实验的人物』的实验结果,而且,要是惹恼了一副认真样看着给他人施加电流的『残酷举动』的实验主催者的话,说不定就会把自己弄上电椅,也有这种隐藏起内心的胆怯而听从的人。而或许也有在实验途中就看破,察觉到实验者意图的聪明人也说不定。大体上,要推理小说读者的宫子来说的话,对于欺骗被试者的情况下进行的实验,是没有能作为裁决的证据能力的。说到裁决,即使像是会用真正电椅的死刑,也据说为了不知道是谁来实行,会让复数的执行人,同时按下包含伪物在内的按钮。为了缓解罪恶感。



通过这种实验怎么能认识人类呢?



(当然,也有唯唯诺诺顺从妈妈的要求成为『子宫』这一『角色』的,像我一样不去深入思考就接受的家伙……,要是有『角色』即使杀人也能平静对待的话,就不会有老兵的PTSD存在了)



至少米尔格伦实验所证明的『不好的感情』,不全都是人类的一侧面。但是,宫子并不觉得,到此为止的深度议论或者沉静考察,会包含在宫子左手拿着的,这个球体内。



(米尔格伦球……)



可以的话最好是乳制品,牛奶味或者其他什么,在母亲学级的课程中被使用的代用母乳由来的命名,但是淡然破坏了宫子的这一愿望,



「米尔格伦球,非要说的话请考虑成遥控器。有着完全能收入手里的尺寸的,电脑的鼠标,或者想成是跟踪球都没关系。毕竟是通过蓝牙,连接到平板上了的。只不过是对战对手的」



如是,进道继续说明着,如静电般静静地,但是电击般地。



「通过操纵这个遥控,能够控制阵痛。只不过是对战对手的」说着进道,把自己的双手展示给两位妊妇,在空气中作出握着透明的球的动作。「要是用力握住米尔格伦球的话,就能够施以更强烈的阵痛。只不过是对战对手的」



进道执拗地重复着,『只不过是对战对手的』这一句话。实际上,重复千回都不为过,毕竟这是,这场分娩游戏重要的规则。最重要的概念。在最初说明都不为过。



阵痛并不是能够控制的东西。无论是时机,还是强弱……,即使无法避免疼痛自身,但要是有能操控这个的遥控器的话,到底会如何将它当个宝贝对待呢。



(换言之,就是痛苦控制……,要是我紧紧握住这个球的时机下母屋在滑动拼图块的话,只靠握紧手就能让痛苦增加……!)



这么一说,也想到了另一件事。在宫子忍耐强烈痛苦,攥着球的时候,本应习惯疼痛的母屋的动作,也像是心理作用一样慢了下来……,若不是这样,就有些说不通了。作为知道真正阵痛的经产妇的母屋,和初产的宫子,之所以能意外地直到现在为止『不分胜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随机的波的潮起潮落,是和对手的滑块拼图的进行度相依存的。共依存,其实也不是,但彼此的阵痛,通过互相忍耐着,自然地形成了一种平衡状态……,直到现在为止。



直到现在为止。



(所以说才没有限制时间,取而代之的是弃权这一规则。忍耐痛苦的放弃式比赛……,『因为疼痛』为理由而放弃出产,这放弃式比赛试探的是这种恼人的母性)



分娩游戏,最后的里规则被表明的如今,游戏性已然完全变貌。这之后会把彼此的阵痛,推给另一位妈妈,化作残虐非人道的妊妇们的死亡游戏……!



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妊妇如今,成了妖妇!



「谁要变成这样啊马鹿。斑马了个羚鹿的」



宫子一下子,就把米尔格伦球丢了出去。球体就像超级弹球一样在洁净的床上蹦了几次,在墙壁上打了又回,转瞬之间,就跳到了从分娩台上绝对够不到的犄角旮旯里去了。到了需要用遥控器来操作遥控器的坐标。



「要捡回来吗?宫子大人」进道,仿佛没察觉到宫子的意图般,问道。「要是不经意间掉下去的话」



「要是在法国餐厅的话,这样子拿回来是礼节,不过不必了」宫子用空着的手,空握几次。「稍微有点想放松下手了。在听到这个规则之前」



let·it·go。



妊妇成为妖妇这种,作为一本书书腰上的广告词或许蛮刺激的,但实际上,本来这个,也不是为了成为死亡游戏的手段吧。这彻底是两亲学级的课程……,妊妇所体感的阵痛周期,以米尔格伦球为媒介,连对面的同伴,都能共振共感的无线连接。所以说对于宫子来讲,已经没有必要了。即使不需要这种远程装置,母屋的心情都能十分传达到了。不只是母屋的,还有妻壁的心情,还有嫁入的心情。



(而且,对于人工智能『小小』,要是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母亲无论做什么无论造成什么误解,都不会给它提供微小数据的哟)



想要教给它的是正相反的。守住底线,为了守护住孩子。有时母亲,会怀着被危险的不幸所袭击的时候,也要赌上性命把孩子给生下来的想法……,虽然丢掉了米尔格伦球,但却丝毫没有丢掉胜负的想法。在听到这个补充规则之前,就有要放手的想法了,这就能证明不是临时的想法。



和母屋一样,宫子也是,背负着妻壁和嫁入的思念的。



「这……,不是犯规吧?」



宫子回到『子宫中胎儿』的滑块作业中去。和往常一样地,使用右手的食指,而且同时地,使用放开球后变得自由的左手食指。



「啊」「啊」「啊」「啊」



我想说你们不是接生过一万人以上的婴儿的产婆嘛,迄今为止都泰然自若,贯彻着澄清表情的白衣帅哥军团,四人,一个接一个地,异口同声地变了调子。至今为止,即使是能够对于无数妊妇作出无数花招的他们,宫子的这一动作,看起来也是想象外的盲点。宫子也没有这样子操作过平板,所以怎么看都蛮笨拙的,但两手操作一年比一年画面大的手机,也不是很珍奇的事。



这才像我这样的女子中学生。通过回复速度来决定班里的位置。要能使用两只手的手指操作平板的话,理论上滑块拼图的拼图块,可以同时移动两个。这也就是说,发生的阵痛的频度,会减半。



当然,现实问题是,即使是那样的女子中学生的输入速度,也不会超过平板的反应速度,而且,也有不能同时移动两个的配置存在。讲个容易理解的,让大驹【胎儿】,移动到空位的时候,就只能移动这一个块。而且果然,【不动块】是最麻烦的。由于停在电线上的麻雀不会触电的理由,也会有用双手操作的话就可能不会感觉到模拟疼痛这样淡淡的期待,但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并没有发生……,但是,要不是宫子也是位女子中学生,也不会有这种猜想吧。无论是左右同时攻略纯素黑白拼图的嫁入的事,还是作为第二主役双马尾怀着双子,二到极致的妻壁的事,都念在心头。



要想的事翻了个倍。但是,这又如何。就是一倍,想就行了。这要不足的话那就倍的倍。倍的倍的倍,倍的倍的倍的倍。以累乘的思想来继续思考。如同胚胎的细胞分裂般。



别在拘泥,最少步数了。比起这个还是单纯的速度。要早一刻,早一秒地完成。以RTA的方式,来将这阵痛,这分娩,这决胜,完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管羞耻声名,不顾姿态体面,大声咆哮。无论是抽卡还是扭蛋都说得蛮厉害的,但这样一来,乍一看,就是破罐子破摔的乱玩|6.7.1|。但是宫子不会放弃,无论是胜负,还是思考本身。继续思考到不合理的地方去。这样一来下半身向全身扩散的疼痛,就只是让我打起精神。由于滑动的速度提升,阵痛的周期也在缩短,也有了如同迫近分娩般的错觉。宫子的脑内眼看着嗨了起来。这是以脑内麻药作为麻醉代替的,无痛分娩。不,还是痛啦。还是在越来越痛。



(难道说,是母屋桑在挤按着米尔格伦球?)



即使如此也没关系。这种决断也是会有的。宫子又不是由于对手会跟着放开球这种自以为是的期待,才放手遥控器的。囚徒困境这种用语的解说,就交给嫁入吧。本来对于宫子来讲,要是没有在事前想过使用双手这一计划的话,是不是个好动作这一点,又怎么会提前知道。即使觉得自己的话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一旦参加了米尔格伦实验,就成为了按按钮担当,毫无疑问给任意人类N接通最强的电流也说不定。



往好的方面想吧。要是母屋继续握着球的话,只靠这点,就能让【子宫中胎儿】的进行变得草率。不如说这是谢天谢地的事。要是她追随我的话,那困扰的可是我这边。对面握着球的话,这边握着的就是胜利。无论阵痛再怎么强,我也不会放弃比赛。



(……但是,还是稍微有些痛过头了吧?)



「那个,母屋桑,稍微放放水……,放放手」



虽然这诉哭没有说得太好,但是对方没有回答,绝对不是因为抒情抒得不好。



将米尔格伦球,如预想般全力攥着的母屋,结果在分娩台上,仿佛被恶魔凭依一样,做出了虾弓背的姿势。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来,开始孕妇瑜伽的话,那么就明显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态。在她身上。她的母体上。



「母……母屋桑!?」



「t……t……to」有气无力,好不容易,从痉挛的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气泡声。「t……to……ng……to」



to……ng?痛?是在说痛?由于幼时开始的DV,本应习惯了疼痛的母屋,是在说痛?宫子之所以感觉到阵痛的增强,不是战略,而只是单纯无法忍耐住痛,抓住了米尔格伦球而已?转过头去,宫子看向进道,以及其他的白衣帅哥,要求说明。如【正直者之斧】般,放弃米尔格伦球,是给予对手最大的阵痛的条件,是还有这种,玩笑般隐藏规则吗……,但是,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没能回应母屋的异变。和宫子的双手游玩时不同,该说是突入盲点呢,就像目击到了特异点一样。目击到了改变时代的特异性。



但是,实际上,不是特异性也不是什么其他的。这只是从人类还不是人类的时候开始的,持续发生着的,非常理所当然的生理现象。而最先注意到这点,也竟然不是四位助产妇,而是坐在母屋正面的宫子。从分娩台上看着分娩台,



「破水了!」宫子叫道。不是为了忍耐疼痛。「子宫口,张开了……,即使我这外行人来看!」



虽说脱口而出,但是,一方面连我自己都觉得说出了奇怪的话。因为,那样子苦于妊娠反应,母屋应该是在妊娠初期才对,再怎么往多了看,也就是妊娠十五周左右……,这不就是初期嘛?



母屋幸美不是处于妊娠反应。甚至不是处于妊娠恶阻。



难道说从入室当初都在经受阵痛之苦?



(不不不,确实,可以说松垮垮的运动服下很难知晓……,也可以说在包裹全身的潜水服之下也很难知晓……,虽然换上了丧服后来看,腹部是要比想象中大……,但这距离临产那种大小还差的远吧……!)



错了,至今在母亲学级里学的都是些什么啊。妊妇什么的只有个体差和例外。何况母屋,是在从DV加害者手中逃走的生活环境下,应该没有接受过正规诊断。像宫子一样,没有接受正规医院诊断的话那就另说,但甚至有一次都没就诊过的可能。母屋自身,不也是连自己妊娠几月,都不知道吗?即使假设她知道二零一零年的出生率……,但对于关键的,自己的事。



(虽然,也有……,即使妊娠了,但无论周围的谁,别说对象,连朋友或者父母都没注意到就迎来临产,由自己不为人知地出产的这种稀少例子……,但是这种稀少例子……!)



错了。再一次的。想要这个稀少例子的稀缺数据的,就是delivery room。虽然通过想象妊娠游戏的猥谈披露会,说是自己的故事跟妻壁比起来要弱小,但这是没有的事,她才是最迫切无路的妊妇。比迫切性流产还要迫切。



不只是分娩游戏途中,以这样极限状态,包含预选在内,从最初的delivery room开始一直战斗……,假的吧?而且不是模拟,而是真正的阵痛。在进入这分娩室之前,治好了阵痛,该说成是单纯的波,还是周期呢……,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而且再怎么看,都不是顺利的破水。



就算说是不会对母体或胎儿造成恶劣影响的低周波按摩仪,模拟的阵痛,和真正的阵痛碰在一起的话,那这,就是即使再如何日常接受暴力的经产妇,也没有经历过的疼痛乘法吧。



「母子危险!」



比起从专业助产妇的眼中看见的,进道所下的诊断,让宫子决意的,是隐约能听到的,如求助般的母屋的呻吟。



「妈……妈」



(………………!)



让胜负结束吧。立马,在这个瞬间里。所指望的,不是用双手呼哧呼哧操作平板,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的最速,那么能够让delivery room瞬间闭室的方法,就只剩那一个了。选择不是通关的中断。不,在分娩游戏中,中断,就不单单是中断,而是中绝。



即便如此宫子也不迷茫。没有一丝思考的余地。



「Give……!」



6.7.1 乱玩 gacha play 指初心者看见什么就弄什么,进行乱七八糟、不必要输入的游玩方式。同时与同段落的抽卡,扭蛋/*gacha、gachagacha*/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