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吗？她已经习惯了。

自从娘亲死后，她所受的委屈如大山小山般拼命地朝她压了过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蝶儿，为何你戴着面纱？”太妃娘娘突然问道。

上官蝶怔了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她沉默，太妃娘娘有些失落，“蝶儿还当本宫是外人吗？”

“不……不是……”上官蝶连忙摇了摇头。

“那为何不回答？”太妃娘娘抬眸，不太相信地看着她。

这……这要她怎么回答。

上官蝶犯愁了，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为何她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唉……要不，直接摘下来给她看算了，但是，万一这幅容貌吓到了她……

纠结。

“算了，本宫也不是那种强迫他人的人，既然蝶儿不喜欢本宫，本宫也不勉强。”太妃娘娘失望地说道，转身欲走。

上官蝶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太……母后误会了，臣妾又怎么会不喜欢母后呢，只是……”她欲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摘下面纱。

“只是什么？”太妃娘娘停住，转过头看她。

“只是……臣妾的容貌之前被大火给烧尽，如今变得十分难看，所以才用面纱遮住，以免吓到人。”逼不得已，只好实话实说，希望她不再追问这个难答的问题。

“真的？”太妃娘娘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蝶。

上官蝶点了点头，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是真的，而且她的确被大火烧灼了，只不过被她幸运地逃离罢了。

“可怜的孩子……”太妃娘娘怜惜地叹道，“让本宫瞧瞧，嗯？”

这……上官蝶抬眸见太妃娘娘坚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手缓缓把面纱摘了下来……

“喝！”顿时抽吸声响起。

太妃娘娘纤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恐惧以及……怜悯。

是怜悯她吗？

上官蝶垂下头，忽然间不敢看那双眼睛，那会让她有罪恶感。

她欺骗了个慈祥的长辈，虽非情不得已，可终究还是欺骗了。

“可怜的孩子，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太妃娘娘抱住上官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疼地说道，可一道冷光却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她温暖的怀抱以及心疼的语气让上官蝶更加惭愧了，鼻子酸酸的。

“本宫听说有些人易容得好像真的一样，让人难以辨明。”

上官蝶蓦然僵住了身子，整个人犹如一下子从云端上直坠入地狱。

“是吗？臣妾长期呆在闺房里，对于母后说的事不曾了解，不过由于父亲行走江湖，于是也略有所闻。”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不过她表面上依然是平平静静的。

是自己多心了吧，太妃娘娘怎么会知道她易容呢。

在听到上官蝶提到自己的父亲时，太妃娘娘眸中掠过复杂的光，但转眼便消失不见，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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