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带着蛊惑，引诱慕蔷薇把墨昭干掉。

  “他那么年轻，你这么老又这么肮脏，你说我会选择谁呢？”慕蔷薇愉悦的吹了个口哨，笑嘻嘻道，“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择啊。”

  “找死！”

  老是安德鲁的禁忌，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老了，有的时候也会力不从心。他一直觉得自己会永远掌控自己带回来的孩子，他会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长大，然后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嗯，这是个坏孩子，他不能让她带坏别的孩子。

  两人再度交手。

  只是安德鲁毕竟已经老了，又常年身居高位，即便他年轻的时候很了不起，也抵抗不了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以及所带走的东西。而慕蔷薇呢？她正值青春，浑身充满蓬勃向上的朝气。

  一个透着年迈的死气，一个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想也知道谁可以坚持到最后。

  安德鲁倒下的时候，他还觉得心有不甘，死死的瞪着那双眼睛，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步田地。

  明明他已经培养了一群又一群的心腹，明明他身边能用的人这么多。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遮掩自己越来越苍老的事实，然而现实狠狠的打了他几个耳光，告诉他别人的东西终究不能成为自己的。

  慕蔷薇走到他面前，多年隐藏的厌恶和仇恨展露无遗。她踩着安德鲁的胸口，如高高在上的女神，“你看，属于我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被人夺走了。”

  她干掉了组织，这一份辉煌是别人都比拟不了的，她的名字会永远占据着第一的位置，别人抢也抢不走。

  当然，其实这个执念对她来说根本没那么深，她所要的，从来都是让这个肮脏的，充满不堪回忆的地方彻底的消失。

  亲眼看着安德鲁咽气，慕蔷薇才转身，看向一直在等着她的墨昭，眨眨眼。两人从组织里走出来，没有回头看一眼已经烧起了大活的建筑，更不理会四处奔走惨叫的所谓的同伴。

  火光照亮周围的一切，她背光而行，腰杆笔直，步子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的身边，墨昭再也没有戴回那张恐怖的面具。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边，视线只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

  ==

  九月。

  八月底九月初，正值新生入学老生归校的日子，同时也是新兵入伍开启新人生的日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带到新兵连的新兵们按着指示牌找到了自己的宿舍。简如菡脾气暴躁的把东西丢到自己的床铺，转身正好看到柳依青和郁静霜进门，脸上的火气倒是消了一些，“你们也来了？”

  “是啊。”看见熟人，两人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你说要是其他的同学知道我们好好的军校不念休学跑来当兵，会不会笑死我们啊？”

  军校毕业她们就会成为军官，比入伍一步步往上爬要好很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鬼使神差的报名入伍。

  三人沉默一下，性子比较爽快暴躁的简如菡大手一挥，也不当回事了，“好在我们还是一个宿舍，没关系了。”

  这算是个好消息了。

  来到军营，三人不免想起虽然只和她们短暂相处却给她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慕蔷薇，想着也不知道她现在混得怎么样了，“只可惜这里是新兵连不是陆战队，也不知道蔷薇现在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