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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之一(2 / 2)

  示意女儿坐下,伊南端着精美的茶杯,坐姿端正。「婉嫣,你应该有听过每二十年一次的花祭吧。」儘管被女儿的语气给吓到,但他好歹也是个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看过?于是他佯装冷静的喝着冷茶,缓缓的说出关于花祭的事。

  「有。」简单的音调,婉嫣以前说话都不是这样的。

  看到怪异的女儿,连伊南都不禁怀疑她吃错药不?

  「那你可知这次花孃人选?」

  「知道,就是我。」

  「咦?」毫不隐瞒的露出憨样,伊南可不知道自己女儿得知自己快死时的表情竟是这样。冷酷的像什么似的。

  「你怎么会知道?」稍微调一下自己的坐姿,伊南轻咳着,等恢復原本的声调后,又继续开口道:「莫非──」

  「是魏臣相说的,他老人家还要我要有心里准备。」不等伊南说完话,婉嫣先说出谜底。

  「魏爱卿说的?」摸着自己稀疏的鬍子,伊南沉思着。

  当魏翔砚知道最后去送死的竟是自己的侄子后,应该会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吧。他已经可以想像他老泪纵横的样子了。

  「婉嫣,你不会害怕吗?」抬头正视自己的女儿,伊南可从不知自己的女儿是如此的勇敢。

  「……」当然会啊,只是,在梦中都死好几百次了,多死一次又算什么?反倒是冥,不知当他知道后会怎么表示?

  见婉嫣不语以及脸上的苍白,伊南也就以为自己的女儿害怕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你和落冬凡的婚姻──」

  「我不要和他成亲,不管我有没有死亡,我都不要。」恢復原本的任性,婉嫣衝到伊南身旁,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反对着。

  「你这孩子,真像你母后啊。」都一样的任性。摸摸婉嫣乌黑的秀发,伊南以为那是她一时的气话,殊不知,婉嫣原想表达的另种意思。

  「父王,花祭什么时候开始?」没有抖音,婉嫣极为平静的问着。就趁花祭还未开始前快快向冥告白吧。

  「你不知道?」

  「魏臣相没有说。」皱着眉,婉嫣摇摇头。当时魏翔砚哭得比自己激动,都忘了说什么时候才是花祭。

  「这样啊……花祭是在后天举行。」摸摸女儿的头,伊南轻轻的说着。「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告知你,是怕你过于害怕。」

  后天!?瞳孔猛然收缩,婉嫣不敢相信,竟是在后天!那这样来得及吗?

  「你怎么了?」发觉自己的女儿正在发抖,伊南急切的问着。

  「我没事。」趁伊南不注意,婉嫣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她其实不怕死的,但她害怕,失去冥的感觉。明明能够触摸的幸福为什么又要离她远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轻拍女儿的背,伊南说着。

  他都知道的,哭泣的婉嫣是如此的无助,但他却无法说出实情,他知道婉嫣如果得知寻鬱要当他的替身的话,一定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一想到婉嫣如果闹自杀的场景,伊南不免感到头痛。他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与寻鬱的计画让婉嫣知道的──即使后来婉嫣会恨他也一样。

  在各怀心思的夜晚,寻鬱在落冬凡怀中微微动了下。

  「怎么了?睡不着?」翻个身,抱住怀中的柔软,落冬凡温柔的问着。

  自那夜过后,他几乎可以说天天到莫勒森林与寻鬱挤床睡。

  「没什么,精神太好而已。」才怪!花祭就在后天举行,我能说出口吗?更何况说了岂不是告诉别人我要当替身去跳崖?

  「精神太好?」看着寻鬱的黑眼圈,落冬凡若有所思的说着。

  这小子铁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欸!这个,你要不要?」发觉落冬凡沉思的样子帅到自己快流口水了,寻鬱赶紧从被窝里拿出一个东西,拿到他前面晃一晃。

  「项鍊?」拿到眼前端详,落冬凡说着。

  「这项鍊是用莫勒森林的花作的,还有淡淡的香气,上面我还缀着一颗冬殷盛產的宝石,你要吗?不要我送别人。」说是这么说,但寻鬱却一边说一边准备要把项鍊收起来。好似早知道他不会接受这手工品一样。

  「要,当然要!这项鍊的味道跟你好像喔。」一把抢过那精緻美丽的项鍊,落冬凡毫不犹豫的戴在脖子上,随后凑到寻鬱脖子旁,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陶醉般说着,手也跟着开始上下其手。

  本来寻鬱也还可以接受的任他抚摸,直到发现枕边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混乱,正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天!他还要?

  寻鬱制止那大手的爱抚,紧张的看着慢慢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连忙道:「我说,之前不是才让你──欸!不要摸那里,呜……」话都还没说完,寻鬱的嘴就被堵住了。

  「之前我已经没什么印象,况且,那也是好几天前的事了,我们就一错再错吧。」吸吮着寻鬱的小嘴,混合着彼此之间的律液,落冬凡缓缓脱去自身的衣物,揉捏着寻鬱胸前两颗粉嫩的小巧。

  「啊……」情不自今的呻吟声叫了出来,情慾的緋红更衬出寻鬱的美,落冬凡轻轻咬着他的乳首,满意的感受他为他所传出的颤抖,只属于他的羞涩反应。

  「你好动人。」拨开遮住心上人美丽双眸的瀏海,落冬凡的眼中染上了慾望,最原始的渴望。

  「你──啊,嗯──」本来还想抗议什么,但当一隻大手覆上自己的脆弱时,寻鬱的话逐渐被那些诱人犯罪的呻吟给取代。

  身体好热。

  「等等,我会给你,我会的。」像是在承诺什么,落冬凡略带焦急的开口,随后扳开寻鬱白皙的双腿,将自己的雄伟慢慢推入。

  刚开始被侵入的痛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但寻鬱的双眼并未染上情慾的疯狂,只一昧的看着眼前索求自己的男人,眼瞳被忧愁拢罩。

  他发觉,落冬凡从不对他说爱,一次也没有。这是不是代表,他的心里并没有他?身体因为原始反应而发烫,然而,他的眼泪却不间断的流出,他的心突然感到刺痛。

  「不要哭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别哭了。」发觉眼前的人儿正在哭泣,落冬凡慌张的抹去他的泪珠儿,语气仍有情慾的味道。

  身下交合,每一次的抽插所產生的淫乱声在屋子中一遍又一遍的回盪,发烫的身子相互紧紧依畏,但两颗心,碰触在一起了吗?「会给你的,你放心,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慾望控制大脑,落冬凡轻吻着依旧在流泪的寻鬱,承诺着。

  「嗯。」缓缓的点头,寻鬱睁开双眼,绝望与哀愁在眼中不停穿梭,最后融合。

  只剩两天能跟他相处了。把脚盘到落冬凡的腰上,寻鬱忘我的享受着肉体上的满足。

  就当作是,他离开前的最后回忆。

  ……

  …………

  清晨的晨曦照射进来,寻鬱睁开双眼。他下意识的摸摸旁边的位置,没人。眼泪夺眶而出。一直都知道的,半夜就离开的落冬凡仅管不发出多大的声响,但他始终都知道。

  爱情能变成恨吗?如果可以,他是否会憎恨着他?或许在某一方面来说,他讨厌他给与他的空虚,他不希望每早睁开双眼,看到的,只是身旁被躺过的床铺。

  变贪心了吗?寻鬱自问着。是的。他这么对自己回答。

  他爱着落冬凡,深深的爱着。就是因为浓烈的爱,所以他飢渴,他无法满足现状,他想要更多,哪怕是逢场作戏也好,他也甘愿堕落。

  这样的他,如何面对死亡?

  「死,可以解脱吗?」眼神中透露出空虚,寻鬱似乎在和谁交谈。

  「不尽然。」给予回覆,风对寻鬱的处境于心不忍。看得太多了,类似的情况。上天何苦要让传人如此的悲悽?难道做个普通人真那么难?

  「不尽然?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看向不远处,寻鬱赫然发现桌上放着昨晚他送给落冬凡的项鍊。

  他把它丢在这里,意思是?

  「哭出来吧,唯有这么做,你的心才会解脱。」只是,真有那么容易?对于感情,风当然不清楚,但是他仍无法看着寻鬱折磨自己。

  「说的这么简单。」斗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寻鬱来到桌旁,紧紧抓着那条项鍊。眼泪使他视线朦胧,但他不想擦拭。

  「或许,死真的是一种逃避的方法吧,但我还是会选择死亡。」随意的把项鍊丢到一旁,寻鬱微微冷笑。

  这世界对他而言,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

  「想死吗?」似乎对寻鬱的不在乎嗤之以鼻,风这么问道。

  手微微一颤,寻鬱的眼神没有温度。「想……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对于寻鬱的一抬手一投足都十分了解的风看着他落寞的走出屋子时,嫌恶的开口。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