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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二(1 / 2)





  弹指之间,夕阳已完全落到山的另一边,晚风依旧,凉爽无比。

  即使是王上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刚刚美丽的彩霞在转眼间已消失无踪,换来的只是一大片无止尽的黑夜,浩瀚的苍穹中只剩下稀疏的星星点缀,散发银色光芒的月亮被云朵遮住,露出朦胧的身影。

  晚宴已开始,冬殷的重要大臣们纷纷入座,本该是快乐气氛的宴会,不知怎么搞得,竟显得严肃,原因是坐在主座的王上从宴会开始到现在脸都是臭的,令所有人不敢擅自发言以及动桌上的酒菜。

  说起来也真奇怪,1般而言,不管是什么宴会大部分都会请一些助兴的人来,但今晚,除了来来回回端着食物的仕女外,就是没看见任何製造娱乐的人,宴会的正中央也就显得冷清多了。

  「王爷,你不觉得今晚的晚宴有点儿怪异吗?似乎少了点娱乐。」冥偷偷的对落冬凡咬耳朵,说出他的疑问。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明明说这是为了欢迎他们而举办的晚宴,怎们搞得好像要为某人送终似的,每个人都不苟言笑,怪可怕的,莫非这也是冬殷的风俗习惯!?

  「你就不要一直乱猜测,咱们静观其变。」表面上是这么镇定,但其实落冬凡也正在疑惑着。看伊南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但又看看婉嫣一副兴灾乐祸的笑脸,这对父女还真是矛盾。

  「婉嫣,你说寻鬱那小子会来吗?」光明正大的凑到婉嫣耳边,伊南小声的问道。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丢面子,看来今日是註定要丢脸了。

  拿起酒杯,伊南喝着闷酒,心里祈祷着。寻鬱啊寻鬱,虽然朕没给你好脸色看,但平日也待你不薄,该给你吃穿用的,一样也不少,希望你今日可别让朕丢脸了。

  「父王,尽管放心吧,依我对寻鬱的了解,他一定会过来的,只是──」只是寻鬱一定也猜到那些舞孃会集体拉肚子都是我害的,现在应该在餵她们吃药草吧。顽皮的笑了笑,婉嫣丝毫没被伊南的愁眉苦脸给影响,反倒微笑着看着大门,等待寻鬱的出现。

  「只是什么?」着急的问婉嫣,但婉嫣只是一直傻笑的看着大门,一点也不理会身为父亲的他。

  这孩子……到底是被我宠出来的还是被带坏的!?伊南捫心自问。

  錚──錚錚──

  不知何时,一大群穿着稍稍朴素的舞孃们突然出现,伴随着古箏的声音,翩翩起舞,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舞孃的脸个个都苍白的吓人。

  还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伊南看了看坐在角落旁弹着古箏的寻鬱,终于放心的畅快饮酒。

  大臣们看王上终于露出笑容,这才开始彼此交谈、吃着桌上的佳餚,宴会的气氛逐渐炒热。只是,伊南还带有点疑问。为何小李子说那些舞孃吃坏肚子无法来了,结果现在还完好如初的跳着舞?

  「父王,您就别想那么多了,今晚的宴会一定会很好玩。」像是知道伊南在想什么,婉嫣赶紧转移父王对那群舞孃的注意。

  说真的,她也没想到那些舞孃还有办法来,是她的泻药加太少,还是寻鬱的药草太惊人?以后一定要把量加重!婉嫣眨了眨眼睛,心里又在想一些诡计。

  落冬凡闭起双眼,细细聆听着轻快的琴声。光用听的就让人无比动容与佩服,此人琴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知长相如何?

  张开双眼,落冬凡快速的巡视四周,终于在较阴暗且隐密的地方发现弹琴的人。

  是他!当看清那人长相后,落冬凡大吃一惊,那人竟是稍早前在莫勒森林甩他巴掌的少年。那人凌乱的长发早以梳洗整齐,身上还是穿着轻薄的白衣,他那特殊的蓝色双眸还是一样令人无法克制的盯着看。

  没想到又能再次遇见他。

  落冬凡感觉有一股怪异的感觉逐渐在他心头扩散开来,无法控制心中那股欣喜的衝动。

  「王爷,那弹琴的人不就是在森林中遇见的那位吗?你看看,他光只是把头发梳整齐而已,就如此动人了,如果再精心打扮的话,定会是个大美人……王爷?」一旁的冥兴奋的说着,但迟迟都没听见落冬凡的回应,疑惑的转头看看,却惊讶的发现,他的主子向着了魔般一直猛盯着那男子看,灼热的视线就这样非常明显的落在弹琴的男子身上,久久不曾离去。

  满意的看着大家对寻鬱的琴技感到讶异,婉嫣突然灵光乍现,一个想法又油然而生。

  就让各位为之惊讶吧。她心想着。「换我来吧,寻鬱。」优雅的站起身,婉嫣走到寻鬱身旁,拿出两把精细的扇子,轻声说着。

  就让大家看看咱们俩的默契吧。眨眨眼睛,婉嫣用眼神示意着。

  不发一语,默默的接过扇子,寻鬱用微笑回覆婉嫣。就让他们大吃一惊吧。

  寻鬱?这就是他的名字?还真的是人如其名,神秘又摸不清。落冬凡看着站起身的寻鬱以及准备弹琴的婉嫣。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

  拿起扇子走到舞孃们的正中央,寻鬱优雅的仰着头,白皙的双手举得高高的,像是在祷告般,闭上美丽的双眼,摆着姿势,一动也不动,等待着婉嫣的音乐。

  錚錚──錚──錚錚──

  有别于上首轻快的乐曲,这次的乐曲显得疯狂,节奏虽快,却一点也不伤曲子中蕴含的雅致。虽然婉嫣的琴技尚比不上寻鬱,但其造诣却也远远超越在场的每个人。

  几乎就在琴声出现的那一剎那,寻鬱随后全身舞动起来,就像是身体、心志早已与音乐合而唯一。微笑、肢体舞动不是眾人想像中的僵硬,相反的,他柔中带刚,每个小细节都是仔细修饰出来的结果,而一旁的舞孃们早在寻鬱摆好姿势时就退到一边,对于寻鬱精湛的舞技与琴技,她们自叹不如。

  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那没事先串通过的惊人默契?

  寻鬱的1抬手一投足都恰恰好在节拍上,而婉嫣的曲子就像是拥有灵魂一般,时而轻狂时而柔顺,就像是用声音来与寻鬱共舞一般。

  这么有默契的两人所搭配的组合,不仅仅是超凡的琴技与舞技,感情的融入更是让人无比动容。

  一曲终了,馀音繚绕,婉嫣面带微笑站起身来,走到因跳得卖力而满头大汗的寻鬱身旁,两人朝着会中所有的人鞠躬,然后缓缓入座。

  「好!好!」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已带有三分醉意的伊南在欣赏完表演后,高兴的大声说着。话才刚说完,所有大臣也纷纷叫好,会中的气氛已达到最高点。

  「这次和公主合作得非常好,你真的是太多才多艺了,寻鬱。」魏翔砚对着刚坐到自己身旁的寻鬱,高兴的称讚着。

  不愧是自己儿子喜欢的人,果然不凡。

  「谢谢乾爹的称讚。乾爹,寻鬱有一事想问问。」自小到大,待他最好的除了婉嫣和冉翔外,就属这魏翔砚了。

  这人是冉翔的父亲,朝廷中重要的大臣,但他对寻鬱从不摆脸色,总是慈祥的笑着,就像是他另一个父亲,而翔砚也非常高兴寻鬱开口叫他一声乾爹,两人的感情就像是亲生父子一样深。

  「一定又是问冉翔的事吧,你们年轻人怎么这么猴急。放心,王上已经下旨让冉翔回来了,再过不久,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就会把我最疼爱的乾儿子娶回家,到时,你就能光明正大的叫我一声爹了!」对于寻鬱,魏翔砚是视如己出,不单单是他拥有一张和筱柔相似的脸,这四年来,冉翔镇守边疆,长年不在家,都是寻鬱代替冉翔孝顺自己,就算是用冰做的心,也是会被这炙热的孝心给熔化的。

  看寻鬱这么急迫的希望冉翔回来,翔砚可说是非常开心,别看他表面上是如此镇定,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希望自己儿子回来的那一天,他想亲眼看看儿子与寻鬱结为连理那美丽的一幕。

  即使无法为魏家传宗接代也罢,儿子能幸福,做父亲的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不过魏翔砚知道这些期盼是不可能实现的。冉翔与寻鬱,注定只能有缘却不能有分。

  「乾爹,你怎么又这么说?而且,大哥也未必还喜欢着我啊!」羞涩的说着,寻鬱看着眼前这么疼爱他的乾爹,心中实在是感慨万千。

  为什么自己亲生的父母拋弃自己,而不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乾爹会对他这么好呢?如果他的亲生父母能陪伴在他身边,而且也对他这么好的话,那该有多好。

  「哎哟,都快跟冉翔成亲了,你还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干什么?况且,我们也会给你这几年所一直渴望的爱,别想太多。如果冉翔回来发现他的新娘整天都愁眉苦脸的,又会说我这做乾爹的没把你照顾好。看看你,瘦的像排骨似的,洞房花烛夜可该怎么度过啊?」看到寻鬱又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大概是又想到他未曾谋面的亲生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