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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知道的,”谭如意偏头看着他,“跟你开玩笑的,听不出来吗?”

  沈自酌反一本正经道:“我不怎么信星座。”

  “我也不怎么信。全球六十亿人,怎么会只有十二种性格?不过能够这么流行,说明星座学确实能够归纳出几类人性格的共□□?”

  沈自酌想了想,“有道理。”

  谭如意扑哧一笑,“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还有别的解释?”

  “理工科的逻辑,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不,”谭如意急忙摇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喜欢的。沈先生怎么样我都喜欢。”

  沈自酌静了一瞬,“既然这样,别叫我沈先生了。”

  谭如意一愣,“那该叫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沈自酌大她四岁,要去姓直接喊名,似乎显得不够尊重,而且……她也真叫不出口。

  沈自酌刚想提醒她,两人现在的关系是夫妻,谭如意忽试探性地开口:“……沈大哥?”

  沈自酌手一抖,“……还是别改了。”

  一道逛超市,两人是第一次。沈自酌单手推着车子,谭如意将看中的蔬果一一扔进去。

  “真正开始喜欢做饭,是高中学海子的诗,‘喂马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谭如意拿起一盒红椒,青梗红皮,格外的好看,“三毛《撒哈拉的故事》里,写她有一次她做了道小黄瓜炒冬菇,唬荷西说黄瓜是笋片。我觉得,一个人能够有机会为自己的亲人和爱人洗手作羹汤,是十分幸运的一件事。”

  她转头见沈自酌正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瞎说的。”

  沈自酌却敛了目光,自展台上拿起一盒香菇,“晚饭做一道笋片炒冬菇尝尝。”

  超市十分干净,货物码放得整整齐齐,确实比菜场显得更为整洁。不过谭如意却更喜欢菜场上周遭讨价还价的那份热闹,显得更有烟火气息。路过冷藏区的时候,冰柜里飘出凉飕飕的冷风,谭如意外套沾了些雨水,此刻不由打了个哆嗦。

  “冷吗?”

  “没事。”谭如意赶紧拿了一大盒牛奶扔进推车,挽着沈自酌匆匆离开了。

  结账的时候,谭如意方想起来还差了一把葱,便让沈自酌在队列等着,自己飞快地跑回去。

  前面排了三个人,沈自酌百无聊赖,看着贴着一旁的促销广告。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旁货架上,紧挨着口香糖摆放的东西。

  沈自酌朝着方才谭如意跑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还没回来。他犹豫了一瞬,伸手拿了两盒,扔进推车里。

  等谭如意回来的时候,东西已经扫描了一半,她急忙把葱放进去。买了两袋的东西,谭如意要帮忙,被沈自酌拒绝了。他一手拎着两只袋子,丝毫不显吃力;腾出的另一只手,则是牵住了谭如意。

  ☆、第33章 同居(13)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车流的灯火被雨水折射成流动扭曲的形状,从车窗望出去,璀璨华丽,仿佛流动的光的河流。车开得很慢,电台里放着十分轻缓的情歌。谭如意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过去做兼职,乘着夜班车回去的情景。

  她的大学是在中部的一个城市读的,那时还没通地铁,八点下班之后,乘一个小时的车,从兼职的地点回到学校。公交车上的人上上下下,只有她一个人坐着靠窗的位置,凝然不动。

  生活早早显出其狰狞的模样,而她与之争斗多年,竟然没能失掉本心,有时候,她都要为自己的这份坚韧击节。

  而此时此刻,她十分欣喜自己还抱有一颗柔软的心,没让烟熏火燎的现实磨砺得面目可憎,否则,哪里遇得上这样的沈自酌。

  她转过头,看着沈自酌:“沈先生。”

  “嗯。”

  “没事。”她轻轻笑了笑,“就想喊喊你。”

  沈自酌没说话,伸手将她脑袋揉了一把。

  回到家里,谭如意先去阳台看了看养着的盆栽。谭爷爷走之前,按照约定介绍了几种好养的花。同沈自酌商量过之后,谭如意买了一盆球根海棠,一盆鸭掌木和一盆蟹爪莲。室内也放了数盆小型的吊兰,以及精心挑选的多肉植物。

  原本极为简洁的空间了多了几抹绿色,显出一种清透的活力。

  之后,谭如意便去做饭。正涮着锅,沈自酌走进来,谭如意当他是要从冰箱拿东西,便说:“水果还在袋子里。”

  沈自酌往搁在台子上的塑料袋看了一眼,忽将整个袋子提了出去。

  谭如意纳闷,然而她一手的泡沫,也不便跟出去。过了片刻,沈自酌又将袋子提进来了。谭如意看了一眼,里面的水果似乎一点也没少。

  谭如意笑起来,“沈先生,你拿了什么东西?”

  沈自酌没回答,只低头看着低垂的细腻白皙的颈,“要我帮你吗?”

  “不用的。”

  沈自酌却已挽起衣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谭如意无法,便说:“那就烧点水将冬菇泡一会儿吧。”

  沈自酌在旁,谭如意烧饭的进度反而慢下来。厨房空间倒是很大,站两个并不会觉得拥挤。谭如意见他实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便指挥他洗根葱,剥瓣蒜。沈自酌倒也不嫌繁琐,一五一十地照她的吩咐执行。

  谭如意笑说:“沈先生,有句话叫做‘君子远庖厨’。”

  沈自酌将剥好的蒜搁进一只洗净的碗里,“还有一句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

  虽然动作是慢了下来,但有个人在跟前说话,总是少了几分枯燥。反正是周五的晚上,时间很长,足够让她花费数倍的时间来做一顿晚饭。

  吃完之后,谭如意礼尚往来,也帮着沈自酌洗碗。水池旁的距离倒是有限,挤了两个人,水池里两双手互相打仗,这架势不像洗碗,倒像是捣乱。

  沈自酌受不了了,将谭如意不安分的两只手捉住,按了点洗手液出来,将她手拿到温水底下,仔仔细细地冲洗起来。

  洗手液是谭如意买的,一股芦荟的清香。她手指被他轻轻摩挲着,莫名就觉得有些痒,却又不愿抽开。